这段时间里,唯一让人高兴的,剩下的几个孩子平平安安活了下来。
拍卖会前,姜思礼和白狼团提前去踩点布置。t
姜思礼僞装成大学生,提前和几个真正的大学生打好关系,带上遮掩瞳孔信息的美瞳,黑发剪短,戴上帽子,和他们一起去博物馆看展。
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完美的安防。
尽管拍卖会保险库调来了5名A级哨兵看守,但在姜思礼眼里不是太难的问题。
向导很稀有,但是S级哨兵也不可多得。
A和S之间的差距不是靠人数就能填平的。
其中一名A级哨兵正在巡逻馆场,排查可疑人员,她的精神能力是感知,能察觉到空气中的精神力波动,带有攻击性的精神力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姜思礼坐在一幅巨型画像前,注视着当世名家为皇帝母子作的油画肖像。
哨兵从他身後走过,没有察觉到异样。
“晚上去喝酒啊。”身边的大学生们勾肩搭背,招呼着姜思礼,朝气蓬勃。
姜思礼回过神来:“。。。。。。晚上有事,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请客,喝一整晚都没事。”
“哇塞这麽大方?”其中一人不敢置信,“这里酒馆可贵了,用的还是新研发的味觉剂。”
姜思礼微微一笑:“喝多少我都请得起。你们今天晚上干脆别回宿舍了,太晚回去还要被宿管骂,就在酒馆开个包间,玩一晚上。”
他递上一张卡:“没有设密码,够一晚上花销了。”
天真的大学生们不疑有他,只以为自己真的交上了有钱少爷,嘻嘻哈哈地拿着卡就离开了。
姜思礼目视他们远去。
卡里有50万星币,一次性消费完,卡就会被後台直接注销。这是银行为特殊客户提供的特殊服务,无法追溯。
在酒馆待一晚,他们也能有完美不在场证明。最多是没能认出这个江洋大盗。但是谁会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呢?
压低帽檐,姜思礼顺着人流向外走去。
“核对这个月进馆的所有人员信息,有任何问题都不要隐瞒,立刻上报。。。。。。”
熟悉的女声传来,姜思礼瞳孔微微一缩,不动声色向声音来源看去。
阿索·门特明显是刚到,风风火火一边进馆一边和身边的人嘱咐着。
他们隔得很远,阿索·门特从不对外开放的门进馆,直奔保险库。
也只有姜思礼能听见她在说什麽。
阿索·门特突然朝後扭头看去,馆内只有零星还在看展的游客,如芒在背的视线突然消失了。
“上校,怎麽了?”身边的人询问。
“没什麽。”阿索·门特压下心里的不安。
就像是宿命的渊源,他俩一定会碰上。在那个瞬间,姜思礼突然感到浑身乏力。
姜思礼紧抿嘴角,走过一个拐角,和姜昭远碰面。
“情况不顺利吗?你也觉得很难?”姜昭远看到他的脸色,询问道。
“大姐,我们这些年攒下来的钱有多少?”姜思礼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姜昭远报了一个数字。
“够了。”姜思礼回答。
“什麽够了?发生什麽了?”姜昭远被他拉到躲藏的酒店里。
“阿索·门特也来了,我这次未必跑得掉。”姜思礼开门见山,直接说。
“什麽叫未必跑不掉,那我们就放弃这次的委托!现在就回去。”姜昭远分得清事情利害。
“接下这个委托的时候我们就没有退路,要麽成功要麽失败。你我都不知道背後买家的势力能量有多大,现在放弃这桩委托,你猜她会怎麽理解丶又会怎麽做?她能委托我们偷盗博物馆,也能委托别人把你们全灭口。”
姜昭远定定看着他,再开口时,声音干涩:“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之外,我们其她人脱壳跑,是吗?”
这麽多年,两个人默契十足。
“把账户上的钱留三千万,其馀全部转走,更名给我。黑市的账户改到几个孩子名下,让买家分批打款。”姜思礼嘱咐,“拿到王冠你们就跑,原来的战舰销毁信息之後随便丢到哪里。”
“没事的大姐,这是最坏的打算。”姜思礼抱住姜昭远,“必要的时候抛弃我,保住其她人。你们还活着,那些被抛弃的孩子就还有希望。”
“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你们就隐姓埋名丶转入地下,别再接这种高风险的委托。这些年攒的钱足够生活很多很多年。别怕,我不会死的,帝国肯定舍不得我死。”
*
深夜,首都星博物馆对面的高楼。
这栋高楼属于被盗窃多次的秋家,秋家大小姐被姜思礼气得抓狂,多次登报扬言抓到了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此刻姜思礼就站在高楼塔尖上,像一只沉默的巨蟒,注视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博物馆。
其实从一开始这就像一个逼他跳进来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