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您现在不能出院,等检测合格才可以。”医生关闭平板,将病例挂到门上,然後一溜烟跑出门。
阿索·门特扭头看姜思礼,後者无辜地眨着眼睛。
乌嘉柠看不懂大人之间的颜色,她凑到索菲亚女士身边,索菲亚笑着弯腰,把怀里的埃莉诺递给她看。
乌嘉柠难得看见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捏捏手捏捏脚,差点就上手捏捏脸,分外新奇。
桑野没有多留,她出门後敲响了梅露辛豪华套房的门。
敲了好多下才把梅露辛喊醒,貔貅的尾巴勾着门把手打开门。
梅露辛的病房都和其她人不一样,宛如还在首都星一般,迎面而来是一扇七折屏风,双面绣,一面是憨态可掬的金色貔貅,另一面又变成了通体翠绿的钱蛇,像是铜钱一般环环相扣的身体盘在一颗横向巨树上,鳞片走线光滑。
屏风後是一张巨大的四柱床,梅露辛陷在一堆枕头里面,穿着层层叠叠的柔软睡裙,金发铺散,更像是洋娃娃了,她的眼睛只能睁开一半:“怎麽了?怎麽这麽早就来找我?”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你说的那件事,我昨天回去想了一下,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桑野走到床边。
梅露辛自由散漫惯了,丝毫不觉得这样哪里不对,也不觉得失礼,反而是亲近的人才能在她睡觉的时候靠近,别人她还不肯呢。
缩小的貔貅趴在她的枕边,刚刚伸长的尾巴此刻也缩了回来。
闻言,梅露辛才算有点清醒,她把脑袋挪到更高的枕头上,趴着看向站得笔直的桑野:“你坐呀,别站着,我好有压力。”
桑野才不信她鬼扯,但是无奈也只能坐下。
注意到桑野看着双面绣屏风的目光,梅露辛说:“朝门的那面是我的精神体貔貅,朝我们这面的是我母亲的精神体钱蛇。我的医生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和钱蛇玩,所以这一面是用钱蛇褪下的鳞片做成的哦。”
桑野这才意识到,逼真的鳞片原来是真货。
“那我就给我姐姐发个邮件——她是个工作狂,电话联系不到——估计她一听到这件好事,恨不得立刻就带着团队来黑塔星。分成比例呢?你同意吗?”梅露辛支起脑袋,像一个鬼点子很多的洋娃娃。
桑野点头:“合同你拟好之後给我看,我觉得没问题就签。至于她们来到黑塔星的手续和文件,你们自己搞定了,包括执行官那边。”
梅露辛开心地一笑,这下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我先给五种草药给你们,种子和成活的药株,至于它们能不能进行科学研究,变成能在别的星球生长的变种,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而且我也不能保证科研成果最後的效用。”桑野凑近梅露辛,先给她打预防针,“我判断大概率作用是不如我种出来的好,可能十分之一都难有。毕竟我不懂科学,我只是精神力特殊而已。”
说出来的话颇有些欠揍。
梅露辛差点挂不住笑容。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桑野示意了一下终端。
梅露辛从枕头下扒拉出来,打开桑野的消息框。
桑野给她发了一张上色手绘,墨绿色的梧桐树迎风招展,伞盖巨大,树干上还缠绕着一圈红绳。
画风精美,栩栩如生,仿佛亲眼所见这颗梧桐树。
画家颇有笔力。像油画一般色彩浓重,迎面扑来极强的视觉冲击。
仅仅是一棵树,但让梅露辛感觉分外熟悉,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种画法。
“我想申请一个商标,後面用的上。你负责财务内政,应该很清楚该怎麽做。”桑野眨巴眨巴,请人办事但依旧理直气壮。
梅露辛何曾负责过这麽小的事,一时间竟然还真抓不住头绪:“你等我查查,看要哪些资料。”
桑野料到梅露辛不会拒绝,笑眯眯说了声:“谢啦。”
然後起身离去。
等梅露辛找人问到注册商标需要的资料和各项认证信息後,她打包一份发给桑野。
她问的人正是经常需要注册文物商标,作为保护性措施,防止被商业滥用的秋菱华。秋菱华和姐姐关系好,愿意跑前跑後做这些自己人才最放心的事。
但提到秋菱华,梅露辛猛得回想起了为什麽桑野商标的画风会让她感到如此熟悉!
那不正是挂在博物馆里,皇帝母子画像的画风嘛!
线条走势和勾勒都分外相似。
虽然画静物和人像完全不同,但一个人的风格在定型後不会轻易改变,往往伴随终身。
据说是个不对外露面t的当世名家所做,桑野可以啊,居然能请到这个人画商标。
于是梅露辛顺便问道:这个商标花了多少钱画的呀?你是怎麽联系上这位画家的?
过了一会,桑野回消息:没花钱啊,林长离画的,你也要画?我喊他给你画一个。
梅露辛:不必了,是我冒昧了。
她迅速关闭终端,迅速遗忘此事,往後一躺,再度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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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梅露辛:勿cue,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