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带上帷幔,他必不能相认,而且我只要求他使些手段,让那刘郎闭上嘴即可。”
听上去是不太难。
苏悦只剩下一点点犹豫。
苏怜又哽咽道:“我原本与那刘郎也没有多少往来,不过是那年踏春时我去捡t风筝,不巧崴到了脚,他恰好看见,又学了点医术,替我揉捏了两下,後面我们约着在灯节丶花节时见过几面,可他要随父亲外地任职,也没留个准话,我就知道他不靠谱,没有再往心里放……谁知,谁知他竟如此待我!”
同样是女子,苏悦到底于心不忍。
“好啦,你别哭了。”苏悦走上前,生疏地拍了怕妹妹的肩。
“我答应你就是了。”
就当还之前和宁怡打架时,不小心扯断了她几根头发,踩扁了她银钗的事了。
而且苏悦最看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哭这麽惨,她自己也是被小报害惨了。以己度人深知小女郎若是被流言裹挟,最後身不由己的下场辛苦。
回到无忧院,苏悦应付完琥珀玛瑙的盘问,才得以去沐浴休息。
“娘子明日又要出门,可琥珀姐姐那边怎麽交代?”夏荷边整理床铺,一边替苏悦发愁。
苏悦刚沐浴完,身上又热出一身汗,推开窗,她就靠在美人榻上晾头发。
吹着夜风,身上的潮热被驱散。
“我也不知道啊。”
苏悦把脑袋搁在窗台上,鼓起脸往外吹了几口气,假装在吹蒲公英,好像烦恼也能随着那些小毛伞飘走。
“大不了,就说小王爷约的我……”
话音刚落,苏悦就听见云渐的声音。
“小王妃与我家小王爷真真心有灵犀啊!”
苏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定睛一看,果然见到云渐竟然活生生立在她的窗前,还叉着手撅起臀,行了一个夸张的大礼。
“我受郎君——啊哟!”话还没说完,一个软枕砸到他後脑勺。
攻击性不高,恐吓性十足。
云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受攻击,压根没有防备,等他狼狈爬起来时就见到窗里的女郎面无表情举起个大瓷瓶,好在旁边夏荷死死拉着她,才没有紧接着砸下来。
“娘子别扔,会给人听见!”
云渐抱着枕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儿茫然无措,难得结巴道:“我丶我就是来替郎君传信的。”
两军交战还有不斩来使一说啊!
其实不怪苏悦如此恼怒。
大晚上的,宁玠居然让人不经门房通报直接上她院子递信,真当入她们苏家如无人之地了!
气归气,不过夏荷说得有理,现在要是闹出动静来,姑母的眼线琥珀玛瑙还在,就怕到时候传进宫里,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苏悦忍气吞声放下花瓶,恶声恶气问:“传的什麽信?”
云渐把软枕夹在胳膊肘里,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进窗户,再不敢嬉皮笑脸了,连眼睛都不敢擡高,毕恭毕敬道:“郎君的信。”
苏悦哼了声,将花瓶交给夏荷自己拆开了信。
宁玠的字比人有劲,铁画银鈎游云惊龙,光看这个字,还会以为对面是一位气宇轩昂的将军。
信上说,约她明日下午去云升茶馆一叙,却没详说为的什麽事。
云渐偷瞟到女郎面上疑色渐浓,主动提醒了一句:“郎君说女郎今日做了什麽心中有数。”
苏悦立刻想起那个吻,心中又惊又怕,脸皮滚烫。
宁玠不至于如此小气吧?
“还请娘子回个准信。”云渐眨巴着眼睛,盼望着早点完事早点归家。
毕竟现在已过宵禁,他这属于违法办事。
苏悦心想着明日的确要借小王爷的名头出门,倘若她出门後又拒见了宁玠,日後要是被他知道了,还不知会如何拿捏她。
苏怜与宁三郎约在午後,她只需要把两者的时间错开半个时辰以上就妥了,于是依言回了一封信,还将时间往後推了半个时辰。
-----------------------
作者有话说:娇:我只是吓一吓,没想到她就亲了上来。
香:[爆哭]小王爷别死啊(用嘴还药ing)
本章随机掉落小红包~感谢支持!
今天加更一章,往後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