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贺继续道:“可见他压根不重视你,否则怎麽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你们的大婚之日,我看他是巴不得有人出来闹事,好让我阿耶愧疚,再补给他好处!如此攻于算计丶唯利是图哪里会是你的良配!”
“怎麽会……”苏悦小声辩解,“那事发生的突然……小王爷也不想的。”
说不定还有姑母的手笔。
李舜贺更生气了,恼怒道:“你真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他数钱,你长点心吧!宁玠那厮肯定是个坏的!”
太子正问起苏悦的异常表现,宁玠却频频走神,他只好也回头看去。
只见李舜贺对苏悦一会拉拉扯扯,一会指指点点,居然把苏悦都训得擡不起头来。
“他们姐弟就是这样关系好。”太子不咸不淡讽了句,又对宁玠道:“我会在宫里盯着贵妃的动静,你也要小心那琥珀玛瑙,这两人手段高明,宫里有不少人就是死在她们手下。”
宁玠颔首,表示知道了。
苏悦揉着手腕随宁玠坐上回府的马车,太阳都快下山了,外面的风声变大,宁玠的脸苍白,透明。
“怎麽没有带个暖炉出来?”苏悦推开一条窄缝,往外看了看,宫城里面不能跑快马,因而马车行得不快。
“这个天捧个手炉像话吗?”宁玠捂着腹,声音也低微。
虽然不像话,但是也不能冷着自己,谁难受谁知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苏悦看见他的动作,问道:“小王爷你肚子疼吗?”
“冷……”
肚子冷?
苏悦只听过一些妇人体寒会在来癸水时腹疼,但是男子冷到腹痛却是闻所未闻。
解决妇人体寒的法子除了内补之外就是温熨法。
用袖炉丶装了热水的器皿或者炒热的盐装入布袋放在受寒的地方,可以驱散寒邪,缓解疼痛。
宁玠靠着车壁,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渗出。
苏悦朝他坐近,伸出两只手犹豫道:“小王爷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敷敷,我的手心很热。”
宁玠掀起眼睫,眼神从缝隙当t中窥向她。
好像在审视她的用意。
“我真的只想帮你,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苏悦不等人问,又心虚解释:“是真的,我有时候吃凉了腹疼都是拿自己的手贴着,很快就不冷了。”
宁玠身上冷丶僵丶疼,几乎说不出话来。
还没到任务截止的时间,妖女的恶咒时不时降临,仿佛是要让他提前感受这种折磨,好逼迫他快点低头。
苏悦眼里只有担忧,并无“邪念”。
“嗯。”他用眼神示意她可以过来,苏悦看懂了,屁。股蹭着坐过去,伸出两只手对他打量,“小王爷你不把手拿起来,我碰不到你肚子。”
宁玠擡起手,苏悦把自己的两只手换了上去,隔着几层衣服,她连宁玠的腹肌都摸不出,更别说把手心的热传进去。
宁玠擡起下巴,否则苏悦的发髻就要戳到他,但那些绒发还是在皮肤上时不时擦过,留下痒意。
苏悦按着宁玠的腹,“要不,我把手伸到衣服下面试试?”
宁玠睁开眼,盯着她。
“你看,只有皮肤贴皮肤才有用。”苏悦把自己暖烘烘的掌心贴在宁玠的手背上,“是不是很暖啊?”
暖意源源不断从苏悦身上递到宁玠的手背,原本冷僵的手指逐渐缓和。
宁玠松了口,只有一个要求:“别弄乱衣裳。”
苏悦观望上下,若是从下边的话宁玠还得解腰带,不弄乱衣裳是不可能的,但幸好宁玠今日在披衣下穿的是一件翻领袍,领口大,伸一只手进去绰绰有馀。
苏悦让宁玠往自己这边靠,但没算到他身子沉,一倒下来像一座山,压得苏悦像是掐住脖子的猫尖叫了一声,外面的云渐听见动静,忙不叠把耳朵贴到车壁上。
但里面又没了声。
他好奇地挠心挠肺,又不敢打开门看,脑子里猜东猜西,一路活跃着。
再说车厢里头,苏悦差点被突然倒下来的宁玠压趴,想到他的重量这撑一路下去她也得累个够呛,就换了个思路让他躺下,头枕到她的膝上。
这样她只用托住他的脑袋,就能把手伸进衣襟。
宁玠闭上双眼,任她摆布。
“我进。去咯!”苏悦喜欢做一件事,打一声招呼,宁玠只能“嗯”一声表示知道,苏悦得了他的准许,便把手从他领口探进去,翻领袍之下的单衣并不宽大,所以苏悦的手丶手臂上一路擦着他的身体。
苏悦的手心是热的,当贴上他冰寒的腹部时,一种难言的感觉像蛇一样扭着身钻进身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