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那声响,就能想到矫健的野兽在丛林自由地奔跑,啪嗒啪嗒的步调沉着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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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撑得小腹微鼓,终于得以安睡。
这一觉,无比地香甜,一夜无梦。
翌日,悬壶馆外。
“你为何要买药,生病了?”
苏悦没料到这都能碰到雍王,一时无语。
李舜贺拧着眉头上下打量,“看你气色还好,是哪里不舒服?外面的庸医不行,要我找几个御医给你瞧瞧吗?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苏悦忍不住揉了揉鬓角,她来这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开药的。
昨夜与小王爷荒唐一场,她原本也以为自己的身子会像书上说那种被碾过,爬都爬不起来,不想翌日她起来神怡心旷,可小王爷却不如她,在床上赖了比往常多一个时辰,紧闭双目,俨然一副阳气被鬼吸尽的模样。
虽然并非是她要纵。欲不知节制,但苏悦做鬼心虚,忍不住胡思乱想。
宁玠该不会精。尽人完,就此一命呜呼?
为了不让宁玠英年早逝,她才厚着脸皮到张神医这儿求药。
张神医是小王爷最信赖的医士,也是最了解小王爷身体的人,由他开出的补药,苏悦才放心。
但这些也不好跟李舜贺详说,毕竟是夫妻的房内事啊。
“你怎麽会在这?是发生什麽事吗?”苏悦转开话题。
李舜贺马上就冷笑道:“上一回太子做局要害我,虽说我幸运没有中他的圈套,可思来想去也心里不痛快,所以就想着给他也找点麻烦。”
苏悦听了这些就耳朵疼,忍不住叫道:“你可别乱来,上一回你想弄小王爷还是我帮你瞒下的……”
“我什麽时候去弄过宁玠了?他那身子,没几年……”话说到这,忽然想起宁玠与苏悦已经成婚,当着人的面说她夫君早死似是不好。
卫婉清总是叫他要看人下菜,不要恶语对着亲近之人,他起初也是不耐烦听的,但是听多了又感觉被她洗了脑,所以现在他也会观察苏悦的脸色,看她脸色不对,马上就止住了话,摸了摸鼻子:“反正我没弄过他。”
他虽然也嚣张跋扈过,可也不是见人就去弄,他又不是疯狗!
譬如像是宁玠这类自己就病歪歪的,他顶多背後问候一下。
“你没有派人杀过宁玠吗?”苏悦大惊。
李舜贺抱起双臂,蹙眉道:“什麽意思你,这是要翻旧账了?我何时去杀过宁玠?”
苏悦道:“当时在青台寺,小王爷遇刺,我还以为是你派去的人……”
李舜贺仔细一想,随即恼道:“我就说你那日不对劲,你和宁玠私下见面了……”
苏悦正烦着,打断他:“别打岔,我那时候压根与小王爷不熟,还不是因为你,你的黄金匕。首正是刺伤小王爷的凶器,还是我给你收起来的!”
“黄金匕。首?”李舜贺收藏品太多,光是黄金打造的小剑短刀就有随十几把,他一时倒想不到自己丢了哪一把。
苏悦没时间慢慢陪他回想,直接提醒道:“总之是你拿给我看的那一把。”
李舜贺想起苏悦那时还没头没脑问过一句他的人可不可靠,恐怕那会她就深深怀疑人是他派去杀小王爷的。
所以她才会用那种埋怨生气的眼神看自己。
“你还真是个笨的,若真是我做的,我岂能留下这麽明显的证据?”李舜贺又好笑又好气,点醒她道:“匕。首可能是我的,但人却不是我派去的,说不定是有人想要栽赃我,哼!”
“是这样的吗?”苏悦震惊了一会。
她忙上忙下,在宁玠那儿还给李舜贺遮遮掩掩斗智斗勇,原来都是白忙活!
“那个想要栽赃你的人,又为什麽要用……”苏悦不好说“蠢笨的法子”,这样显得自己不够聪明,于是就气道:“这麽无聊的方法?”
“可能他觉得宁玠和你一样,会觉得是我做的?”
“宁玠才会呢!”苏悦马上反驳了一句。
李舜贺立刻抓住她的破绽,讽道:“好啊,你现在这麽维护他,我说半句不是你就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苏悦下意识反驳,可是手里的药包又让她心里一紧。
她心里其实好像一直都没有觉得宁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