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僵持到如同冬天凝结的冰面时,沈泽安突然开了口,轻声说:“除了你的。”
戚萧扬侧了下头,重新看向神情恍惚的沈泽安,然后听见他又重复一遍:“除了你的。其他alpha可以闻见我的信息素,我也不会因为其他alpha感到那么严重的腺体疼痛。”
“之前上班时也会遇到一些故意解开抑制颈圈的alpha,能闻到alpha信息素,我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一番话像层层铁链,束缚捆绑住戚萧扬的全身,却又让他清晰地听见耳边传来某种东西坍塌的声音。
他先是瞳孔骤缩,随后睫毛轻颤两下,脸色阴沉地可怕,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
“太搞笑了。”戚萧扬意味不明地丢下这句话,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人窒息,冷漠阴狠地朝外面走去。
只留下沈泽安和周牧在冰冷的室内,周牧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尴尬地拿起笔又放下。
最后还是沈泽安平静地笑了下,说:“我没事的,去做检查吧。”
“他就是那种,小孩子脾气。”
戚萧扬独自一个人去了外面,站在夜色中咬了根烟在嘴里,连按好几下打火机都没能点着火。
人在不顺时就会任何事情都不顺,戚萧扬气得连烟都不抽了,干脆利落地把打灰机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咬着烟尾,感受到淡淡的尼古丁味在口腔里弥散,戚萧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无法标记沈泽安这个事实,让他感到很焦躁。
沈泽安是他八年前得不到的放在心尖上的初恋,他把痛苦、不甘、怨恨都在无数个手臂疼痛的阴雨天都嚼碎了咽下去,从未想过再遇见沈泽安后要怎么样。
因为他甚至从未设想过,还会再次遇见沈泽安。
可是真的重逢后,他看见沈泽安落魄潦倒的模样,满脑子都只有把他带走。
拔掉他的舌头,锁住他的手脚,把他关进密不透风的笼子里,成为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年少无限接近却永远无法得到的白月光,终于被他给拖进了自己的领地,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这个oga。
可命运却给了他两耳光,他竟然会无法标记沈泽安。
为什么?为什么呢?戚萧扬牙齿用力,狠狠把唇齿间的烟给咬扁。
八年前得不到的人,八年后还是无法得到。
无论是他的心,还是他的身体。
无论是戚萧扬对沈泽安,还是alpha对oga。
带着寒意的风吹向戚萧扬,他站在那寒风萧瑟中,影子在路灯下被拖得很长。
烟没抽成,就那么硬生生站在外面熬到天光大亮,戚萧扬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周牧的诊所去。
沈泽安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腺体处被纱布包着,睡眼很乖。
“戚萧扬。”周牧缓缓走来,眼球上全是熬夜的红血丝,“检查结果今晚就会出来,你的oga抽取了信息素,会很累,你带他回去还是先在这儿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