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顿时陷入了寂静,戚萧扬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靠在椅背上。
“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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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萧扬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样与霍竞鸣共处一室了。
眼前的霍竞鸣染了一头浅白金的头发,眼下泛着乌青,眼窝深深凹陷。
“你来做什么?”戚萧扬站起身,双手抱胸,站在霍竞鸣的眼前。
他不愿靠得太近。因为霍竞鸣的状态,明显不对。
感觉像……吸食了某种东西。
“你在明知故问什么?最恶心的就是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霍竞鸣翘起腿,恶毒地扫了戚萧扬一样,“我姑姑被你整进去了,霍家要倒台。”
戚萧扬冷笑一声,“你姑姑和戚弘晟联手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人体实验、非法研发药剂、将oga当作商品。你们霍家果真都是无耻之徒,吃人血馒头。”
换做以往,霍竞鸣在此刻早已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发疯。但此刻,他竟然平静地看着戚萧扬,眼底充满戏谑。
“无所谓你怎么说,反正我今晚就出国了。”霍竞鸣摆摆手,“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
看着霍竞鸣逐渐扭曲癫狂的笑容,戚萧扬莫名心头一梗,迅速神经紧绷起来。
窗外吹进来一阵风,把他桌面上的文件吹得翻页,在耳边哗哗作响。戚萧扬站在那冷风的正中央,仿佛随时都要倾倒。
霍竞鸣的笑容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越来越扭曲可怖,他轻声说:“当年你赛车的事情,责任也不全在那个叫……沈泽安?的oga身上。”
“因为,我拿他妈妈的事,和他做了个小小的交易。”
十八岁那年,霍竞鸣带着狐朋狗友在医院住院部楼底堵到沈泽安,他们步步紧逼,把沈泽安逼进阴暗的墙角。
他没有多说废话,单刀直入地告诉沈泽安。让他告诉自己戚萧扬比赛时用的那辆赛车,自己就会给他钱,用来给母亲治病。
“其实他那时乖乖就范就好了,但是,他居然对着我们冷笑一声。”霍竞鸣回忆起来,眼神愈发阴沉。
当时的沈泽安偏过头,满含嘲讽意味的嗤笑一声,说:“蝇营狗苟。”
“你他妈讲什么呢?!”霍竞鸣的某个好友猛地推他,眼里闪烁着火光。
霍竞鸣围堵他的人群站在正中央,缓缓把手里的香烟拿掉,走近。
他高大的身子投下阴影,把沈泽安笼罩在阴影之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烟味,眼神冷漠又鄙夷。
霍竞鸣轻拍两下好友的肩膀,示意让他来。
对方退让开,霍竞鸣嘴角忽然扯出一个笑容,对沈泽安说道:“你的妈妈,李温琳,43岁,在住院部四楼治疗,对吧?”
沈泽安顿时瞪大眼睛,呼吸都停滞了几秒,惊恐地抬起头,骂道:“你什么意思?!”
他像一头暴起的小兽,下意识往前扑。周围霍竞鸣的好友迅速上前,牵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