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阚婳某种不可言说的想法,霍堪许过去的时候又套了件衬衣。
“需要帮忙吗?”
“不用。”霍堪许的手掌大,两根手指撑开了风罩,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戳戳点点。
阚婳探头过来,“你在找维修教程吗?”
霍堪许抬了眼皮,目光有些心不在焉,“我在买新的。”
“喔。”小兔讷讷。
这就扔了?
“那你把这个给我吧。”阚婳抬起头来,在霍堪许疑惑的目光中磕磕绊绊地解释,“回、回家修修还能用。”
爷爷告诉过她,要有慈物之心。每一样东西都该保持感恩的心情物尽其用。
霍堪许沉默了一下。
别人的吹风机舍不得扔,百来块的避孕套说买就买?
。。。难道她是想收藏?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在霍堪许的脑海里,他的脖颈也跟着腾红起来,偾起两条脉络清晰的青筋。
他忍无可忍地收了吹风机,“不会给你的。今天晚上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在一楼,别有其他的想法,明白吗?”
霍堪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他自觉说得委婉,也不想让她太没后路可走。
其他的想法?
阚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好。”
到了晚上外面大雨瓢泼仍不见转小,天际甚至隐隐约约劈开闪烁的白光,闷雷隆隆滚滚,雨水冲刷过夜幕。
霍堪许躺在沙发上,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偶尔的闪电和手机消息的亮灯。
手边的手机垂死震动了许久,他才缓缓抬手划开了接听。
“哥,凌羽那事儿真不能再拖了,今晚我来找你商量个对策。。。你家密码锁没变吧?”
“没变。。。。。。”霍堪许说着坐起了身。
墙壁上的呼吸灯随着开门的动静亮起,在夜色里蜿蜒向房屋的另一侧,宛如星空中大马哈鱼的洄游曲线。
霍堪许刚打开门,就发现楼下映出一团柔软的光雾。
“阚栩?”
阚婳也注意到了楼上开门的动静,她松了口气,“太好了你还没有睡,帮我开一下灯好吗?”
弟弟家的家具几乎没有重复的,即便是灯具也都各有设计,阚婳一个人在下面摸黑找了好久,既找不到衣服,又找不到开关。
阚婳的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潮热,水雾当中氤氲着淡淡的白玉兰香。
买手店的嬢嬢和她说,她一共给阚婳装了两袋衣服。
洗澡前阚婳只是粗粗扫了一眼就把沙发上的那袋衣服拿进去了,没想到里面除了情趣内衣就是情趣内衣,连一件包得住的贴身衣物都没有。
阚婳现在又羞又囧,只能套着白天那件偏紧身的t恤出来找衣服。
“开灯?”霍堪许推开了房门,“找什么东西?”
“没、没事,就是我白天那袋衣服里还有东西落在这边没拿。”
察觉到弟弟要下楼,阚婳急忙补了句,“你告诉我开关在哪里就好了,我自己开。”
东西?
霍堪许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白天那盒奶油草莓味的避孕套。
他当时放哪儿了来着。
霍堪许的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试探,“明天起来再找不行吗?”
阚婳的面皮薄,桃花一样的胭红色已经从耳后浸透了她的脖颈。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坚定地咬词,“不、不行!”
空气中荡开片刻的沉默。
霍堪许握着门板,手背微微绷起青色的筋脉。
“那我来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