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前,江甚唯一的念想,是赵楼阅这人挺可怕的,他如果想跟谁好好处,那拆掉对方的心理防线简直轻而易举。
从医院到江宅,加上堵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江甚睡了全程。
以至于醒来的时候,自己都惊了一跳,“到了?”
“嗯,没晕车吧?”
“我都睡死了还晕什麽?”
赵楼阅没开进别墅区,而是停在门口,“那你自己进去?我还要办事。”
“行,别耽误你。”
江甚绕去主驾,赵楼阅则站在花坛旁。
车子重新啓动,江甚降下车窗。
路灯清晰,江甚这才注意到赵楼阅穿着一件纯黑色过膝风衣,款式简单料子很顺,紧贴着他颀长有力的身躯,男人眉目深邃,似笑非笑望着江甚,静等下文。
夜风吹来,江甚清醒了些,他说道:“有空吗请你喝咖啡。”
赵楼阅单手往车顶上一撑,稍微俯身下来同江甚说:“行了,风大,赶紧回去吧。”
近距离下双方看谁都是美颜暴击。
——确实帅。
——妻子。
江甚开车进别墅区,以往回江宅的烦闷心情一扫而空。
他打开门,江茂跟田璐坐在沙发上,两人情绪都没来得及收,江茂神色心疼,田璐则眼眶发红,魂不守舍。
江甚微微正色,走近後问道:“怎麽了?”
田璐像被突然碰到了最柔软的地方,眼泪“啪嗒”跌落,她纤细的手指轻轻上擦,哑声道:“没事。”
江甚扫视一圈:“爸呢?”
田璐低下头,肩膀轻颤两下。
江茂对着江甚微微摇头。
田璐很难过,江甚也没上楼,就跟江茂一左一右陪着,中途江茂准备果盘,刀工难看,用西瓜切了个歪歪扭扭的猪头,田璐一看到就笑出了声。
江茂跟着笑。
田璐缓和了些,可能觉得在两个儿子面前不好意思,借口上楼休息了。
她一走,江甚开门见山:“什麽事?”
江茂也没隐瞒,就是难以啓齿,说得断断续续,“爸,他这几天去B国出差,那里酒吧什麽人都有……爸可能喝醉了,有几张不太好的照片留了出来。”
江甚脸色阴沉:“他出轨?”
“那倒没有!”江茂连连摆手:“最亲密的一张,就是一个女的紧贴着他的肩膀。”
“行,我知道了。”江甚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嗯。”
江甚洗完澡出来,外面雨声密集,他给王秀玉发了信息,让他们最近别忙着摘枣,保重身体。
第二天下午,段南打来电话。
“江副总,实在对不住,段潮生这兔崽子被他妈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江甚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但不知对着谁,段南就段潮生一个儿子,论溺爱,他也不遑多让,江甚没出多大事,但他清楚自己当时下了死手,段潮生肯定要去医院拍片的。
可就算是这样,江甚也得让段南父子明白,这歉,他们不愿意张口,也得张。
同段南虚与委蛇了两句,江甚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