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双足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卧室里开着昏黄的小夜灯,左闲起身,往外走至客厅。
最终停步于酒柜前,随手拿了一瓶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微微荡漾,仿佛她无法平静的内心。
客厅没有开灯,窗帘大开,月色映入犹如霜花般晶莹,雪白的足踩在霜花上,坐到飘窗边沿。
酒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袍贴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窄细吊带挂在瘦削的肩膀。
女人半垂着眼眸,酒杯抵至红唇边,刺激性的酒液顺着口腔,流下喉管,缠在心头的烦躁也丝丝缕缕被浇熄。
月色皎洁,留下一道拉长的孤影,冰球与玻璃杯偶尔的碰撞声成了唯一的动静。
左闲眼神逐渐朦胧迷离,眯了眯眼,指尖摩挲着杯沿,嗤笑一声。
无论是陶然,还是谢姜婷,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过客终究只是过客,不会为了她而驻足。
反之亦然。
*
最近工作室的业务繁忙,左闲也逐渐在忙碌中忘记了那些糟心事,整日带着手下的造型师团队东奔西走,行程满得堪比国家总统。
这两年左闲手底下的造型师团队在娱乐圈中闯出了点名堂,以极为优越的时尚嗅觉与对艺人风格的绝对把控而闻名,不少艺人团队想挖她工作室的墙角。
奈何工作室真正的核心是老板左闲,挖墙脚不可能把人家房子的顶梁柱给挖走,所以各个艺人团队也只能老老实实排队领号。
这才刚结束了一次的红毯妆造工作,回到工作室不多久,又有了一个大单子找上门来。
“闲姐,这次的单子是剧组妆造,合作的都是老熟人了。徐娟导演的班子,一番是管文。”
负责对接业务的小赵看着订单信息,继续道:“是个刑侦本子,所以对伤痕妆和僞素颜妆的要求比较高。徐导说了,希望这次造型师团队能是你带队。”
办公室内,左闲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一颗橙子味的糖果,闻言道:“我身价可不便宜,徐导资金够吗?”
徐娟导演,因为拍摄水平的神鬼莫测,导致投资商们望而生畏,时常陷入穷困潦倒的窘境里。
“徐导说这次资金够够的。”
左闲乐了,“这是又糊弄了哪个冤大头金主,行,既然有钱赚我肯定去。”
“好,那我现在就回复她。”
这事儿就算是敲定了,因为合作的都是老熟人们,左闲也没像以往那样,合作前先去了解整个制作班底。
这次拍摄不在庐市,而是在北方的省份,算得上是出远差。
以备不时之需,她带了两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比明星还像明星。
等到落地机场时,导演安排的人来接她,左闲艰难地拖着箱子,跟着来接人的助理走到车前。
等到看见了来接她们的车,所有人连同左闲都瞬间呆愣在原地,跟徐娟导演合作最多次的小俞更是嘴巴大得能塞下一颗鸡蛋。
眼前赫然是一辆加长林肯,车身干净得反着光,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帮忙开门,处处都彰显着这次接风的豪华奢侈。
“我的天……这是来接我们的吗?”小俞满眼惊叹,扭头去看左闲,“闲姐,徐导是请咱们来当造型师的,还是请咱来当演员了?”
左闲虽然也震惊,但好歹是老板,该有的镇定还是有的。
闻言看了眼小俞,“做做造型还行,演戏你觉得我们能演什麽?”
小俞眨巴眨巴眼,“演造型师。”
左闲:“……”
比起不靠谱的下属,左闲更多了几分谨慎,她再次和前来接人的助理核对了一下信息,确定自己的确没有上错车,也不是遇到拐卖妇女的诈骗团夥。
而後即使再有满心的疑惑,左闲还是带着手下的人上了车。
一上车,手底下这群姑娘们瞬间被新奇的车内装饰布局给吸引住了,开个小冰柜跟开秦始皇棺椁一样满眼惊喜。
左闲靠坐在座位上,左腿叠右腿,手搭在膝盖上,素白的指尖轻点,视线缓缓扫过前面的司机和助理。
真是奇了,徐娟被夺舍了吗?
一旁的小俞从冰柜里拿了一瓶橙汁,殷勤地递给左闲,“闲姐,喝果汁不?”
“谢谢。”左闲接过,却没拧开。
小俞也不在意,自顾自道:“徐导是觉得前几次太亏待我们,所以这次补偿了一波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