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皇子以後有顾家光明正大护着,只有好处。
“祝兰茹,你在瞎琢磨什麽呀!”顾瑜听的头蒙,“你把三皇子置于何地?人家好歹是皇子,能这麽……能这麽摆弄吗?”
“这怎麽算摆弄,这分明都有好处,一举多得!”
“跟你说不通,我要睡了。”
祝兰茹转过身,一会儿就睡的香甜。只留下顾大人辗转反侧,思来想去……
*
顾清羽再见到盛璟,是中秋节後的第二天。
不过时隔一日,竟有恍然隔世之感,他们不再是城南庄子里畅所欲言的周景玉和顾清羽,而是大盛的三皇子和顾府的嫡长女。
即便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场面,盛璟心里还是有怅然若失之感。
人的情感是很有韧性的东西,不是想想就可以斩断的,所以他不再拒绝,任由这些他未曾有过的感受肆意蔓延。
十七年,他有记忆以来,仅有的欢愉,原是以一个虚幻的身份获得的。
苦涩涌上心头。
“景玉,愣着做什麽?坐呀。”顾清羽招手唤来婢女倒茶,然後就让院里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看他脸色不太好,顾清羽以为他是自责,宽慰道:“我这伤势也就看着严重,其实没什麽大碍,都是皮肉伤。”
说到这,又随意问句,“遇刺之事,你没报官吗?”
“其实是谁派来的杀手,我心里有数,报不报都不打紧的。”
盛璟看了看杯盏里漂浮的茶叶,擡头道:“更何况,你在这大半夜里救我一命,传出去,恐对你名声有碍。”
顾清羽:……原来您搁这磨叽呢?
“你怎麽能因为知道凶手就不报官呢?”顾清羽气的站起身来,“你越这样,那些人便以为你有所顾忌,就会越发肆无忌惮!”
“只有严查此案,捉拿凶手,才能对幕後之人有所警告。”
“这样可行?”盛璟犹豫问道。
“自然,你身为皇子,竟在京城遇刺,这不是小事。无论大理寺还是刑部,都不敢推脱。”
顾清羽说话太急,端起茶呷了一口,放缓语气道:“就算不能动摇幕後之人根基,打落些枝枝叶叶总是好的。”
“可我是担忧,这事儿传出去对你名声有碍。”
“何必在意这些?”顾清羽摆摆手,“若因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言就犹犹豫豫,怎会是良人?不要也罢。”
“只是……”盛璟还是想要推辞,“话虽如此,但终究人言可畏,就怕到时越发传的不像话了。”
不像话?不像话才好,顾清羽心想,我定为这不像话的传言添把火。
不过面上却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说再多,不如你亲自想一想。”
她眨眨眼睛,饶有兴致的问:“不知景玉你可有心仪之人?”
盛璟顿时脸红起来,说话都磕磕绊绊,“并丶并无。”
“唉!算了,跟你怕是说不通,不如你去再找我二叔商议商议。不要以我为念,耽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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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三皇子年已十七,住在宫里多有不便,太後特意相中了一座好宅,地处繁华,占地广阔,亭台楼阁处处精致。寻皇上赐予盛璟。
皇上不欲在这些小事上与太後闹不愉快,不加思索便同意了。
自城南别院回来,盛璟便住在所谓三皇子府。
今日盛璟自出了顾府的门,常意便感受到公子心情愉悦。
虽然面色依旧如常,但常意跟随他多年,早已练就了独特的眼光。
果然,回府後,公子便命他撤去原本的安排,把几日後计划都提前了。
常意合算了一下,只需明日安排人去大理寺报案即可,至于刺杀之人是谁?缘由为何?这些琐事,早已安排妥帖,任谁也查不出原委。
此事不难,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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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次日,三皇子府到大理寺报案,有人意图刺杀三皇子。
此事先是在官员之间流传。
因着潜心修佛的太後,对此事格外关注,就越发沸沸扬扬。
随同三皇子遇刺一同传开的,还有顾家大小姐是如何英勇,武艺高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三皇子,不惜自己身受重伤。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三皇子与顾家大小姐,这段英雄救美的故事,一时间受极了书生与说书人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