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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洞天初开（第2页）

他站起身（虽然活动范围有限，但站立已是奢望），迈出了五百年来第一步真正意义上的“行走”。脚步有些虚浮和踉跄，但每一步都坚定无比。

苏晓晓赶紧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那如水波般的光幕。

眼前豁然开朗！

光幕之后，并非想象中幽深的山洞，而是一处奇特的所在。仿佛是将一座山谷的精华浓缩于此，上方并非岩石，而是流动着柔和光晕的穹顶，模拟着天光。空间不算特别广阔，但足够宽敞。

一侧有潺潺流水，从石缝中渗出，汇成一汪清澈见底的小小泉眼，水汽氤氲，带着灵气。泉眼旁的土地湿润肥沃，似乎正等待着种子。

另一侧则相对干燥平坦，地面是光滑温润的石质，仿佛是天然的起居区域。最神奇的是，角落里甚至还有几个天然的、类似石床石凳的凸起，线条圆润，似乎被无形之手打磨过。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沁人的灵气，比外界浓郁数倍，呼吸间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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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就是洞天福地吗？”苏晓晓惊喜地四处张望，摸摸石壁，又跑到泉眼边掬起一捧水，“哇！这水好甜！还带点灵气！祖师爷也太贴心了吧！”

孙悟空则站在原地，缓缓环视着这个属于他的、新的“囚笼”——一个比之前好了无数倍的囚笼。他能感觉到，这里的边界同样被强大的禁制笼罩，他无法突破，但在此方小天地内，他是真正“自由”的。

他走到泉眼边，蹲下身，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乱披散，形容狼狈，唯有那双眼睛，重新燃起了锐利的光。他掬起水，用力洗了把脸，冰凉清澈的泉水刺激着皮肤，带来一种久违的清醒感。

苏晓晓已经开始规划了：“太好了！这里有水，有地！那边可以当卧室，这边可以当厨房！泉眼旁边正好开辟个小菜园！大圣，我们得弄点种子来，再搞点木材搭个架子……”

她兴奋地转过头，却看见孙悟空正对着泉水呆。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歪着头看他：“怎么了？能活动了还不高兴？”

孙悟空沉默片刻，声音有些沙哑：“……老头他……”

他知道，这必然是师尊付出了某些代价，或是钻了某种规则的空子，才为他争取来的。这份情，太重。

苏晓晓明白了他的心情，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道：“祖师爷是好人。所以我们更不能辜负他这片心意，得把日子过好才行。”

她站起身，叉着腰，一副包工头的架势：“先，孙大圣，你得好好洗个澡！你都快腌入味了！然后，我们来个大扫除，再规划一下功能区！”

孙悟空闻言，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眉头立刻拧紧。五百年的风尘……确实不容乐观。他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苏晓晓，又看了看那汪清泉，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窘迫。

“……你，转过身去。”他语气僵硬。

苏晓晓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看着他微微红的耳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好好好，我回避，我回避！”她忍着笑，乖乖走到洞天的另一头，背对着他，还用手捂住了眼睛（指缝微微分开），“您请便！需要搓背服务的话……得加钱！”

回应她的，是孙悟空恼羞成怒的低吼，以及泉水被剧烈搅动的声音。

听着身后传来的水声，苏晓晓望着这方小小的、却充满无限可能的洞天，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新的生活，似乎真的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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