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闻修瑾不愿意跟他说宁和阑的事情,是因为不够信任他。
或者是因为,闻修瑾还真的对当初在雍州的什麽知音丶同僚念念不忘。
想到这,陈桁的凤眸不禁沁满了寒意。
闻修瑾最好不要如此,一个宁和阑已经够难以忍受了。
要是当真如此,他不介意。。。。。。,陈桁将原本握在手里的毛笔硬生折断。
其实,就连练字这件事,也不过是特意为了闻修瑾做的。
不是说,他那位军师同僚没事时,最喜欢写上几副字吗?
前些日子收拾库房,还真让陈桁找到了几副。
气的他先是让人将那些东西统统塞到角落里吃灰,再是将原本主院里挂着的字全换成自己的,这才满意。
日子还是风平浪静,九月,李叔拿着商队的账本递给了陈桁。
“主子,今年北面的单子。”
“知道了”陈桁伸出手,将那册子拈开随意翻了翻。
“带回来的籽玉,挑块好的,寻个老师傅磨成块求安牌,纹饰不用太繁复,但稍圆润些方便戴。”
“是。”
“快入冬了,玄狐裘制成件大氅吧,内衬我记得去年外面带回来了云山蓝哆罗呢,就用那个。银鼠皮做个套手,再制备几个手炉罩子。今年这银鼠皮怎麽这麽少?”
陈桁安排一通,原先打算今年给闻修瑾做件貂皮大氅,谁知这递上来的单子里数目这麽少。
李峦见状,只好如实说:“今年走的依旧是熟悉的线路,可关外的老猎户们都说,今岁寒潮来得又早又猛,大雪封山。貂鼠踪迹难寻,纵使是寻到,皮毛也不及往年光泽,卖不上价钱。”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者。。。北路近来很不太平。原先安分的几个鞑靼部落似有异动,马队频繁出没,劫掠往来商旅。原先派出去的二队,今年若不是遇到边关兵队帮忙,恐怕都回不来。”
“北地异动?遇上的是哪家的边兵?”陈桁听完,眉头紧皱。
“正是闻将军之前在的军队。”
“知道了,现下才入秋,你先派人去南边走一趟,收些粮食丶棉花什麽的,动作要快。”
陈桁语气有些低,不过李峦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对于这件事的重视。
“是,带回来的东西。。。。。。”
“不用送到京城,若是可以,先放在中州丶晋州那边以防万一。”
“是。”李峦转身退下,唯留陈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不对,到底是怎麽回事?
先是中州水灾,将三皇子送出了京城,再是永康帝没来由的将五皇子从天清寺接了回来。
之後的猎场,那黑熊平白无故地跑出来,目标还正是皇帝。
不仅把大皇子拉下水,还将五皇子卷了进去。
陈桁根本不相信陈棬会甘愿为皇帝挡刀,可一切要是他安排的,不至于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究竟是谁在背後策划了这一切?
鞑靼人?
不。。。不可能,若是鞑靼人真有这样的手段,哪还有大楚的存在。
但若不是他,到底是谁能把手伸得如此长,皇帝丶皇子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甚至,他若不是私下有几支通行南北的军队,想必根本就不知道如今北面的情况。
寒潮丶水灾,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或者,是有人刻意在模糊视线?
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