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帅,副作用开始的时候,你最好还是找一良人解之,我这有一副药,行事时喝下便不会再有副作用了。”
秦沧人放下茶杯,往江昨辰那看着。任莲又说:“不过肤冷是改不了了,但从前的那些刺寒会消失。”
带着江好去往一边入座,道长已经自行离开。
“我不常在这,你今日让湖海来给我赔罪,我定然会谢谢你,也会帮你的忙,还有什麽想要的,尽快说。”
现在倒是没什麽想要,秦沧人靠在江昨辰肩头,懒散许多。
“不必。”
江好透视过屏风,想看到屏风後的人,屏风是素的,没有装饰。因此能看到轮廓。可看不真切。
“哼,”任莲发出一声气笑,乐道:“那江家那位公子想问什麽?”
“嗯?”江昨辰动了下,问:“上海的活死人是任道长所做?”
回山道士炼制活死人,听起来就属于骇人听闻那一类,更何况这还是用来达到自己某种目的,要说简单的如:端茶倒水之类,那还好,可是杀人的话,那这就属于是伤天害己,假面道士了。
“不是,”任莲没有半分犹豫,了当否认。
“那便是安夜所炼?”江昨辰道。
“都不是,”任莲语气悠长,还带了点鼻音,听来还是媚的,“前些年收了个徒弟,你倒不如去问问他?我也好清理门户。”
“那请问任道长徒弟是谁?”江昨辰急切问道。小指又被秦沧人勾住,捏了捏。
没怎麽理会,而是专心致志地听着:“李学兰。那个痴迷于你母亲的。”
“李学兰?”这个却是略有耳闻,虽说是个女子,可却是磨镜之好,是在拜入回山之後,然後传出来痴迷于任会胺,爱上之类。
秦沧人看江昨辰怔神,笑了笑,似是挑逗。
“所以她做那些是为了……”江昨辰半信半疑地说,任莲接下後面的话:“替你母亲报仇。”
“不过她这些年做的恶事太多,也不能放过她。”任莲补充道,“你要是除掉她,也是做了一桩好事。”
心中泛起涟漪,江昨辰揉了揉江好的头,江好还在震惊中刚回神的状态。
任莲从屏风後走出来,身上是大红旗袍,还有面网毛帽,她将毛帽摘下,千娇百媚竟然是这幅姿态。
眉心间还有一个红点,好像是相思痣。任莲走起路来,那就是一扭一扭,又不显造作,而是摄人心魄。
弯下腰,拾起一壶茶,旁若无人地直接端起来倒着喝,没有对嘴。
好放荡不羁一人,江昨辰还觉得这人和小姨有点像,可任莲就说:“你母亲是个好人呢,什麽人都可以认识。”
明白话里有话,江昨辰讪笑道:“告辞。”
多馀的不想听,秦龛的话应该是骗人,早就在十年前死了,现在也不可能说什麽活着,死了就是死了。
可为什麽要说出这样的话,那也很奇怪,所以在临走前,江昨辰还问了句:“李学兰所炼的活死人中,有一个说我母亲还活着是什麽意思?”
“还有那个像我母亲的人,你了解吗?”
任莲表情僵了一下,立即复原,说:“不了解。”
江昨辰将这收入眼底,笑了笑,拉上江好就走了。全程江好都是乖乖坐着,不说话不插嘴,秦沧人也没有什麽好说的,只是一直看着江昨辰说话的小神情动作,还有小心思。
看着也自在。
在玉室中,秦沧人靠在窗户那边,看江昨辰翻书。江昨辰翻了一会,就放下了。转头一看秦沧人,就在那笑。笑得不是非常浪荡,只是没了以前的韵味,有了几分魅气。
“你也不无聊?”江昨辰把书盖上,坐在秦沧人旁边,说:“那天那个救我的人,是你吧。”明明是要问的,但是江昨辰就是非常肯定。
“嗯。”秦沧人承认道。
“可以啊,秦沧人。”江昨辰仿佛气笑道:“算了,换个话题聊。”
“好,”秦沧人那出一根枝条,上面还绑着蓝色带子,江昨辰愣住了,“你哪来的!”
“哦,一个叫花儿的姑娘给的,那姑娘心怪好的。”秦沧人乐道。
“嗯……”江昨辰心虚得说不出什麽,秦沧人理解,只是说:“李学兰的事,你想管吗?”
“嗯……不知道,不想管,有点累人。”江昨辰道,想了想,江昨辰直起身,掀开秦沧人的衣服,说:“你的伤还没上药。”
秦沧人其实不在乎伤,在那两年里,有伤只要是不伤筋动骨,他都是让它们自然愈合,根本就是摆烂态度,哪会上药。
可江昨辰要的话,那他上不上药都一样。
“嗯,帮我。”
“不然你还能自己来吗?”
秦沧人拾起一支笔来,说:“不能。”把掉落的笔放回桌子上,秦沧人脱下了衣服。
那伤痕纵横交错,看着憷目惊心,江昨辰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
“江昨辰,”秦沧人叫了一句,随後静默了五秒,江昨辰在此期间一直等他说话,以为他不说後,正欲开口,秦沧人就说话了:“两年里,你一点都没变。”
“又变了。”随即觉得不对,又补充。
“你倒是变了很多,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在想那是不是你……”越说越觉得不高兴,秦沧人沉了沉,说:“我在,永远在。”
“同在。”江昨辰说,擦好药後,他盖上盖子,放入一边的盒子里,把衣服给秦沧人披在前端,说:“李学兰的事,越早管越好,我要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