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不知道要拿什麽好,想问,可第一到来的,是那爪器,“小心!”
倾身一躲,挽着江昨辰腰肢一转,踩住了铁线,放眼望去,人已经跑了。武器也不要了,真是够蠢。或许还带着其他武器呢。
“你拿着剑干什麽?”江昨辰视线漂移,转到剑上,这把剑很素,没什麽装饰,也会有侠客红尘的感觉。像那快意江湖。
“从前用的,”掂了掂手中剑,秦沧人手腕打了个转,剑在手心中转了不知几个圈,漂亮的剑花发着稀碎的光,江昨辰看得有些呆,“现在试试。”
剑尖朝上,江昨辰去摸,秦沧人把剑背转向他那边。
冰凉的触感好似是秦沧人身上的温度,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的心捂不捂得热?”江昨辰把心中所思问出,“你的心都冷的话,那你是怎麽抗住那些难熬的刺寒。”
“没你想得那麽严重。”秦沧人岔开话题说:“再不去抓,人就跑了。”
“前面有人守着,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耗时间。”
“谁?”
“周行也。”
“周洄逾不在?”
“跑了。”
江昨辰耸了耸鼻子,说:“吵架吵跑了,周行也原本要去找,被我叫去守人了。”说完还若无其事地凝望那发出怀疑尖叫的地方,好像是百灵鸟的尖叫,树顶上摇晃几下,钻出几只鸟来。
秦沧人大为佩服,笑了笑,思忖道:“你破坏了一桩美事。”
“什麽美事?”迅速发问,话锋一转,又说:“你在怪我喽?”
“岂敢,正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
“哦,你有病。”
秦沧人疑索地点着江昨辰的眼尾,说:“我道为什麽——原来是你妹妹随了你,周洄逾也难得会有斗不过的。”
“那你呢,把不属于自身的变为自身的——”稍稍停留一会,江昨辰继续说出下面的话,“我一直在问你累不累,现在也想问,可你的答案飘忽不定,我又不想问了。”
像是一段秋季告白,让人招架不住。秦沧人别过头去,往那边看的时候,眼里止不住的秋水要跃出来。
秦沧人道:“先走。”
江昨辰说:“嗯。”
剑的磨拉声滋滋响起,对视间,心领神会地冲了过去。
小镇上人烟稀绝,荒凉怪诞。还有一两只喜鹊在那徘徊不前,一颗人头滚了出来,是……周洄逾!
再一看,原来是一颗貌似周洄逾的人头,貌似?不对!
秦沧人迅速作出反应,一脚把那颗人头踢得老远,这颗不是人头,而是巧物!李学兰炼制的巧物,而非安夜所炼。
这种巧物有很多种,而其中一种就是它——仿面。它可以根据人的声音丶样貌而去模仿,通常人们相信近身之後,就会被它一口咬下耳朵,嚼烂吃掉。
而巧物的创始人便是安夜,起初是想用来玩闹用的,没想到过了头,成了邪物,便即刻销毁。不想,被李学兰学去用了,四处害人。
这仿面最爱食人耳,面皮。剩下的不管,咬死作罢。
“什麽东西?”江昨辰看着抛物线,指着回过头问。
“仿面。”秦沧人道。
“还不快闪开!”
“嗯……嗯?”往後面一看,一个男人冲过来拉开了秦沧人和江昨辰,秦沧人原本还想用剑把那东西劈开的。
只挥到了一点,也给甩出去了。後面又来了其他两种巧物——若婴丶浮白。
一个形似婴儿幼体,一个白得想雪一样绵绵的,摸起来还掉渣。若婴是蛇状,却不是蛇,但和蛇极为相似,头部像婴儿,身部似婴儿身体却长着蜥蜴的四肢。
看了直犯恶心。
“什麽人!”江昨辰喊道。说完就往秦沧人那边扑去,踉跄几下,很明显就是没怎麽反应过来。
不多时,这里就围了大大小小数十只巧物,被围困在这,不太好对付。
视线移动,飘忽不定,一会看看男人的脸,打量身上穿着,又盯着那掉落的木梳,上面还沾着干涸已久的血,他即刻接住,不做一丝停留。
木梳为蓝绿的渐变色,像漆扇的那种混合色,且其中仿佛是裂开一道道油染的金色晕开,金光溢彩,旁边的穗子还是透着蓝光的舒适。
“舅……你!怎麽在这?”秦沧人抽开手,扶住江昨辰,转身一脚把若婴踢飞出去,差点被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