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方法,这小子竟然也懂这狗屁不通的洋文!不过你帮我跟她说,我不打。”
方兰和那个洋人交谈一番,成功引起了湖海的注意。湖海将目光放在方兰那张脸上,“小模样倒是挺标志,诶,方乏离,哪找的?”方乏离靠在交椅背上,这是刚搬来的,她最喜欢的那个。
“大帅这是想干什麽?”笑脸相迎,虚假得不行。
“嗬,晚上来我屋里,怎麽样?”湖海没看方乏离,直接对着方兰说。
燕醉衾眼珠子下睨,滴流转着,随後说:“大帅——”隐忍不发的样子着实令人惶恐,最後脱口而出。
这倒是有一种良家少男要被强抢,誓死不从的感觉。
起初还没弄懂话里的意思,後来方乏离如同木桩的眼神在自己眼睛里游走,“你要跟他睡吗?”一出,方兰刚被送入口中的蜜茶差点没喷出来。
“你说什麽?”
“没什麽。”
方乏离笑笑不说了,那湖海就会说了。
“哟,还叫上小哥了,方法,你这女儿可以,算了算了,散了。”
“是。”
湖海起身要走,方乏离率先按住了方兰的手,微笑示意他呆一会。湖海和燕醉衾离去,方兰也不好做出什麽动作来,否则可以过头,会被怀疑。
戴着眼镜的方乏离随手把眼镜摘下,方兰按捺不住,问:“小姐近视多少度?”
“不知道,也许个几百呢,二十米的距离便看不清人脸了。”
“小姐这枝郁金香是哪来的?”
“你猜猜看呢。”
明着是对方小姐说话,暗地里就不住地瞥向湖海,方兰道:“猜不出。”弯成月牙的眼睛,再次情意绵绵地看着他,叫人直不好意思,喉结上下滚动,几道视线投来,方兰忍不住出声:“小姐,你父亲还在,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要这样的好。”
眼角下压,半遮半掩地把碧波荡漾的瞳仁盖住,透亮的圆点在上角。
方法自始至终都没怎麽看俩人,心态也挺和平。
钟楼被敲响,最後一道视线也移开,汽车啓动的声音打破了眼下的宁静。方兰思考下一步的计划,方乏离拍了拍手,说:“小哥陪我去家里一趟呗。”
方兰沉默地摇头,早有人看不惯酸溜溜了,又不好借机发作,免得啊,落人口舌!
“小哥忘记我们的约定了?”方乏离的手附着在那只镯子上,撬开一点缝隙,什麽都没有看到。还有白色的纸糊住了,没有特殊手法,看不到照片,否则会暴露。
“没有,”方兰站起来,手轻缓抽开,耳根红红的,像是在冬日里被红薯烫着了一样,“小姐要去的话就快些吧。”
“要是慢些的话,小哥是想做点其他什麽呢?量力而为。”方乏离收敛笑,“毕竟小哥还有我呢。”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方兰没多在意,但也会起怀疑,轻微的皱眉眯眼,危险气息蔓延,“小姐是在说哪一方面?”
“填房的来了,方乏离——你不看看?”丁佳伟讽刺道。
方乏离没多和他计较,转而态度良好地对那位填房,说:“阿姨来啦,那就坐吧。”
那位填房也是笑得很开心,只是面容僵过一瞬,看见方乏离就开心了。
“丁小少爷的嘴对人厉害,可是这嘴再厉害,也得看人行不行。”
“还轮不到填房的在这碍事。”
方乏离摇了摇头,说:“小哥,有点吵,可能乌鸦有点多,要不要去别处坐坐?”转头对填房说:“阿姨,还记得上次那个小孩子吗,说话做事很可爱了,不过被打了一顿後,就更可爱了。”
“是啊,”填房开怀地笑道,“要不是嘴厉害,想来啊,就不可爱喽!”
“方乏离你说谁呢!”丁佳伟突然暴怒,跳起身指着方乏离吼。
“嗬,丁少爷的嘴不干净,小心以後得罪人,就是再脾气好的人,也不能一直忍受你。”方乏离依然笑着,丁佳伟瞬间红了脸,“不过一个填房,你急什麽?”
“我不过说了一件孩童趣事,丁少爷急什麽,丁少爷十八二十几了吧,急什麽?”
方乏离向来不跟丁佳伟计较,屡次三番地暗讽她,骂她说她,她都不在意,没放心上。这次是把两个人都说的面上没光,自是不欢喜了,也没必要假惺惺地和谁好。
西瓜被运上来,还没切,方乏离这时候也没有想回家的心思了。西瓜被切成两半,下人还要接着切,被方乏离制止住了,“退下吧,勺子给我。”
方乏离在中心部位挖了一小块,“阿姨,吃圆心。”填房的笑着咬了下去,接着喂了一块给自己。
方兰第一次吃这样的西瓜,平时要麽切成一片一片,或是早就挖好的,这样较为原始的吃法,也是第一次。
……
八月的最後一天,自从上次吃西瓜过後,方乏离就没有和方兰见面了,她去了外国求教,方兰也接近到湖海身边,成了助理。
“去,把这些东西都丢掉,麻烦死了!”湖海没好气道,燕醉衾没擡头,方兰和他交换了一张照片後就去把文件都丢了。
翻开照片一看,是奇鸢的亲笔:今晚刺杀行动在八点进行,二楼会议室,熄灯後开枪。
字迹在过了几秒後就自己消失了,方兰猜到她用的是消失笔,也没舍得烧照片。那张照片是外甥的,舍不得。那还是他亲自拍的。
“在看什麽?”
照片没拿稳,被说话的人接住,睁大眼睛寻找那个人,就看到一张久违的脸。
“哎呀小哥,这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是你?你怎麽在这。”
“当然是来看你的,我爸爸今天晚上也要开会,所以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