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自己现在比较吓人吧。
鬼使神差地说了两个字:“抱歉。”像是脑子坏掉了一样,可能是从前别人说他可怕怪物听多了吧,毕竟江主在码头断人指吃人指,人尽皆知。
但有真有假,断人指是真的,可是没吃。
那次有个人叫嚣要娶江好,伸手就要去摸江好的脸,江昨辰蓦然生出一股不欢喜来,就断了人指。这是他失忆後第一次尝到情感的味道,好像还不错。
“啊,啊?啊!”姑娘连发了好几声,表示不理解。江昨辰回身看了眼地上的水渍,掠过姑娘,径直朝前走。
“呃,江主!你这怎麽了?”男人见了江昨辰身上湿了,急着来问,忘了车门还没开,头便撞上了车顶。
“嗯?”江昨辰闻声看了一眼,又呆呆“嗯”了一声:“怎的了?”
“是啊,怎麽了,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冲撞你,我非叫人拔了她的皮不可!”男人叫嚣,说着还用手比划,样子极为滑稽。
江昨辰又嗯了两声,点点头,嘴上却说:“不早了。”对此事不在意,眨了两眨,进车子里去了。
男人摇了摇头,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江主的心思真是摸不透。
车内还好,不算太热,开了窗也就舒服些。直接靠在车门上,江昨辰心里不太舒服,好似是有什麽要长出来,不对,是要回来了,自己找不到就苦恼烦闷。
“一丶一。”江昨辰嗫嚅道,不知为何,就是喜欢这麽叫,如此就能解开一时半会,不会苦闷了。
日头毒辣,热气灌入人腹,引得人不太舒适。江昨辰呼出一口浊气,随後对男人说:“停车。”这话一出,车子就到了夜总会门口,里面没什麽人,大多是晚上才出来。
“好,江主,您——”男人停下车才往旁边看,看到的竟是夜总会,不一会就惊奇了,江昨辰向来不去这种地方,怎得今个儿就停下了,不好多想,男人停了车後,下了去,才说:“江主——”
江昨辰瞧这里离巡捕房不远,才叫了车,愣了好一会,思量着什麽。
等到任会胺和江桑榆与另一个儒雅男子走来,才慢悠悠到了偏僻地方。
这块是巡捕房後方,档案室的窗户在五楼,江昨辰思忖半分,日头渐渐隐入山头,月亮升起时,他去了一趟衣铺,换身紧身衣好方便行事。
他掂量着每个窗台距离的高度,确定好距离合适後,踩上窗台慢慢往上爬去,进入档案室。过程中没有任何阻挠,也没让江昨辰掉以轻心。
总感觉顺利过头有些不对,说不上来。大概像是被人做局的意味。
档案室没有开灯,江昨辰关上窗户,蹑手蹑脚地来到放档案的架子上寻找。他按自己名字首字母沿着货架上的字母去找,找了许久,只发现一个空缺,之後就再也没有踪迹,无论是上上下下哪里,他都找过了,就是没有。
江昨辰停止寻找,思索着把Q那的一张照片拿了出来,看着很奇怪,是一个十四岁左右还是多少岁,他不清楚,可是看着却是极为好看。
不过不清楚为什麽这里会出现这样的照片,非常奇怪。看上去应该是不小心遗落。
江昨辰看着这照片中的人,不免觉得有几分熟悉。
在他向上举手去拿旁边的档案袋来看看,把手中照片放在就近的货架上,一本档案就掉了下来,他忙着去托举,手却被按住。
向上举着的手也被人牢牢抓住,大力按在那里,若不是货架属于固定类型,不然准倒。
“嗯……”力气很大,骨头快被捏断了,江昨辰不免得闷哼出声,身子贴在货架上,很不舒服。
转动几下手腕,更是毫无作用,还更紧了些。
身後的人没出声,江昨辰也没有轻易开口。戴着白色口罩,江昨辰呼吸不太顺畅。
过了半会,那人把手松开,江昨辰以为要完了,那人却抓着两肩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两手被交叠在一起,向上按压,对面人的眼眸漆黑如墨,扑朔迷离。
呼吸喷洒在脖颈,两颊不禁泛起红晕。
僵持许久,江昨辰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却有着异样的熟悉感,而且这人与照片上的人长相相似,他便忍不住出口。
“你是……谁?”迷茫的眼神。
换做往常,江昨辰就是耗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说一个字。
“你又是谁?”凭借着感觉,那一点点感觉,那只手便钳得更紧了些。
男子另一只空闲的手摆在身侧,往上伸时,还触碰到江昨辰的胸间引起瘙痒,耳根子迅速红了起来。
江昨辰挪动脚步,却发现退无可退。
男子注意到架子上的照片,露出两颗虎牙,笑了笑:“哦,来这偷东西的小偷。”他伸出食指,点上眉心顺着鼻梁往下划动,瘙痒难耐,身子抖动一下,心跳也乱了。
一点一点到鼻中,似乎停顿了一下,触碰到口罩时,眼神交汇间的失措。
迅速往下一拉。
口罩被揭下,懵懂弱小的奇怪眼神便在此刻暴露无遗,叫人觉得可笑奇怪,还有那怪诞有艳绝之感。
“看你这,没什麽可偷。”江昨辰不冷不热地回答,心跟着飘忽,不一会就失神了。
近日来,哦不对,是自从那次醒来之後,江昨辰就一直这样,容易发呆,失神。他也不清楚为什麽,只是有些麻烦,而且有时手会颤甚至心悸。虽说看了医生,也没查出什麽来,去了中医才知是患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