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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谁在替死人写供状（第3页）

“不……不是我……”他徒劳地辩解着。

林晚昭的眼神冷得像冰，她俯下身，声音轻得只有他和近旁的人才能听见，却充满了致命的压迫感：“你昨夜潜回账房，又摸去地窖，是要毁掉那张单据，还是要挖出老吴的尸骨？你是不是怕他爬出来告诉你——王氏当初答应过你，只要除掉我母亲这个绊脚石，就让你坐上林府大账房的位置，与她共享这府中富贵？”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柄重锤，彻底砸碎了徐文柏所有的伪装和侥幸。

他骤然崩溃，双膝一软，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出野兽般的嘶吼：“是她！是她逼我的！她说若我不照办，就揭我们私通之事！她说母亲碍了她的眼！她还说……她说在这个世道，弱者……弱者只能靠心狠才能活下来！”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王氏猛然将手中的团扇摔在地上，厉声喝道：“住口！”

可已经晚了。

满堂哗然！

仆役们惊恐地抬起头，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私通？

毒杀主母？

原来这才是真相！

林晚昭缓缓站直身体，冷眼望向那个终于失态的女人：“原来，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用别人的命，来换你自己的活路？”

王氏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她知道，一切辩解都已无用。

她眼神中的杀意不再掩饰，化作彻骨的阴鸷，只冷冷地吐出一句：“在这府里，心软的人，早就死了。”

这是赤裸裸的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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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昭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悲凉与决绝。

她将那份写满了血泪的《西院亡者供状》高高举过头顶，朗声宣告，声音响彻整个祠堂：

“那今日，就让死人，来判活人的罪！”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祠堂外毫无征兆地刮起一阵狂风，呜咽着冲入大门，将供桌上厚重的帷幕猛地吹开。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正中那块属于林晚昭生母林氏的牌位，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微微向前倾倒了一下，仿佛一个沉重的叩！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牌位前香炉中那三支早已熄灭的白香，竟无火自燃，升起三缕笔直的青烟。

青烟在空中盘旋、凝聚，最后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飘散成一个清晰无比的字——

林晚昭立于风中，衣袂翻飞，手中那纸供状被吹得猎猎作响。

这一纸，不只是为母申冤的状书，更是她向整个林府，向王氏这个毒妇，正式宣战的檄文！

风声里，小蝉那微弱的低语在她脑海中渐渐消散：“……下一个……是王氏……”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光如雪刃破夜，锋利无匹。

死寂的祠堂，在那个“冤”字成型的刹那，被彻底引爆。

先前被王氏威压压制住的恐惧和惊疑，此刻化作了无法遏制的骚动。

人群中，一个老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牌位连连叩，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夫人显灵了”。

他这一跪，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祠堂内外的仆役们，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汇成一片嗡嗡的声浪。

那些压抑的、恐惧的、难以置信的议论，在祠堂的梁柱间回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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