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坚冰般的外壳悄然融化了一角,流露出其内里的细腻与善意。
海棠没有看手机,因为需要单手按压着臂弯处的棉签,不便操作。
这份短暂的空白,让贺逸帆找到了一个开口的契机。
模仿昨晚海棠询问他学校生活的方式,但因为缺乏与女生交流的经验。
“海棠。”
贺逸帆话题开啓得有些生硬和笨拙:“你在学校……平时,怎麽样?”
海棠的目光落在前方某处。
“就那样。”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上课,学习。”
海棠回答简短,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要延续话题的意思,像一盆冷水,悄无声息地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小火苗。
察觉到这份冷淡,贺逸帆不再出声,将剩馀的对话扼杀在了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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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孔处已经止血,便想将棉签丢掉。
海棠刚有动作,贺逸帆伸出手,想帮她接过那团沾着些许血渍的棉签。
“不用。”
海棠干脆地拒绝,手臂微微一侧,避开了他的触碰,随後自己起身,准确地将棉签投进了不远处的医疗废物垃圾桶。
贺逸帆沉默了一瞬,还是将盘旋在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声音不高:“为什麽……你总是习惯拒绝别人的帮助?”
母亲是她的保姆,负责照顾她的起居。
他作为保姆的儿子,或多或少,也受这份工作关系的影响。
贺逸帆对雇主的女儿,心里也存有一份照看的心思。
海棠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他,眼神清冽而平静,点破了他的想法:“周阿姨工作是她的职责。而你,不需要。”
“我能独立。”海棠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能照顾好自己。”
贺逸帆薄薄的嘴唇抿了抿,“我……”
海棠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贺逸帆。”她清晰地划下了界限,语气比昨晚更加明确:“除了辅导英语的时间,希望我们之间,能保持距离,不需要有更多的交流。”
这番话像一块冰冷的界碑,竖立在了两人之间。
贺逸帆听着,垂下了眼睫,将所有情绪掩饰在那张平静的面孔之下。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回应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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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到。
海棠取出化验单,随後将单子递给诊室里的医生。
医生仔细看了报告。
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染引起的发热,开了些常规的药便结束了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