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比他们面对持刀歹徒时更令人胆寒。
“去叫人。”年长的警察哑声对同事吩咐,目光始终不敢与殷泽对视。
海棠安静地倚在门框上,月光描摹着她平静的侧脸。
看着殷泽像头护食的幼豹般挡在身前,突然觉得这样很好。
有些人。
本就该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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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鼻青脸肿的保安踉跄着出现时,戏剧性的场面发生了。
他们像找到母鸡的小鸡般缩到警察身後,指着殷泽哭诉:“警官您看!就是他动手!我们在小区工作这麽多年,从来都是兢兢业业。。。。。。”
年长警察要按下录制键,殷泽冰冷的声音就切了进来,“镜头敢对着她,我明天就让你们脱了这身皮。”
镜头慌忙转向,定格在少年倨傲的下颌线上。
“钱,收了没有?”殷泽用鞋尖踢了踢地面。
保安的沉默激怒了他。
殷泽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狠掼在墙上:“我问最後一遍——钱,收了没有?”
“没有!我们没。。。。。。啊!”
耳光声像鞭炮炸响。
警察阻拦,殷泽反手拧住对方手腕:“碰我?”他眼底翻涌着暴戾的暗流,“我这件衬衫够买你十年工资。”
走廊里只剩下保安痛苦的呻吟,殷泽甩开警察的手,像甩掉什麽脏东西。
他俯视着瘫软的保安,忽然露出恶魔般的微笑:“现在想起来了吗?那叠捆着的钞票?”
两个保安在殷泽冰冷注视下瑟瑟发抖,终于崩溃地承认:“钱。。。钱我们收了!就是气不过才报警的。。。。。。”
“胡闹!”年长的警察猛地呵斥,脸色铁青。
他瞪了保安一眼,忌惮地瞥向殷泽:“既然已经私下和解,报假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说完这句,两名警察离开。
殷泽缓缓蹲下身,从保安口袋里抽回那叠沾着汗渍的钞票。
“呵呵……”他用纸币拍打着对方肿胀的脸颊,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拿我的钱,报我的警?”
保安涕泪交加地磕头求饶,却被少年用钞票塞住了嘴。“吵。”殷泽蹙眉,擡脚踢了踢他们的屁股,“去道歉。”
两人爬到海棠脚边,不住地叩头。
海棠无动于衷,他们偷瞄殷泽的脸色,竟不敢起身。
“那个持刀的。。。”殷泽用鞋尖碾着保安的手指,“怎麽进来的?”
“真是疏忽!”保安含着纸币口齿不清地辩解,喉间发出作呕的呜咽,“他。。。他跟着业主混进来的。。。”
海棠垂眸看着脚下狼狈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些欺软怕硬的人,绝对的权势面前,连尊严都能轻易舍弃。
她转身推开家门,将走廊里的闹剧隔绝在外。
有些污秽,不值得多看一秒。
海棠关门离去,殷泽眼底掠过阴翳。
他理解她的回避——这种场面确实不适合她这样干净的人观看。
对他而言,不过是场微不足道的游戏。
“报警?”他轻声重复着,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你们是不是对'和解'有什麽误解?”
两名保安被他拽着衣领拖进电梯,後脑勺撞在轿厢壁上发出闷响,密闭空间里,拳脚落下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殷泽专挑软组织部位下手,既不会留下永久损伤,又能让疼痛持续数周。
“这里,”
他膝盖顶向保安肋间,“还有这里。”手肘击打大腿神经丛。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与保安的哀嚎奇妙地交织。
当数字跳到"1"时。
他恰好整理着袖口走出轿厢,身後是两具蜷缩的身影。
“下次。。。”殷泽回头瞥了眼血泊中抽搐的保安,声音带着愉悦的轻颤,“记得收钱要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