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泽想起说过"右边脸比较帅"的蠢话,海棠不仅记住了,特意选在这里留下印记,指尖抚过发烫的掌痕,那点刺痛奇异地化作细密的痒意。
他回味她手掌擦过唇角时,指甲不经意划过皮肤的触感——像带着电流的羽毛。
“你在笑什麽?”海棠蹙眉看他反常的反应。
殷泽擡起迷蒙的双眼,抓住她的手腕,将打过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
“这里。。。”他引导着她的指尖描摹掌痕,“以後只让你打。”
“滚。”海棠冷淡把手抽回来,打他是有原因,她之前说过不要随便触碰自己。
这人不听劝告,理应挨打。
殷泽慵懒地陷进沙发靠垫里,像只餍足的豹子般舒展四肢。
他歪着头打量海棠。
棉质家居服柔化了她的轮廓,垂落的黑发间露出小巧的耳垂,方才扇他耳光的那只手正安静地搭在膝头。
“真矛盾啊。。。”他轻声感叹,指尖摩挲着发烫的右颊,“穿着这麽温柔的衣服,下手却这麽狠。”
“是吗?”海棠抱起双臂,冷眼看他:“需要我再帮你清醒一下?”
“求之不得。”殷泽笑得眼尾弯起,模仿她之前在酒店说话的语气,"'不准随便碰我'——是这样说的吧?"
他学得惟妙惟肖,连冰棱般的语调都复刻得一模一样。
海棠抿紧嘴唇,“再——”
殷泽变本加厉地继续表演:"'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这句了?"
“疯子。”
海棠终于忍不住抓起抱枕砸过去。
殷泽稳稳接住抱枕,将脸埋进柔软的织物深深吸气。
他眼底漾着得逞的笑意:“你看,我们连骂人的词都一样。”
他忽然正色道:“说真的,你刚才打我的样子。。。特别美。”指尖在空气中勾勒那道弧线,“像雪豹挥爪,又狠又准。”
海棠终于放弃与这个神经病沟通,转身开始收拾茶具。
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里,殷泽愉悦的哼唱声像背景音般萦绕不去。
放好东西,海棠从厨房出来。
殷泽陷在沙发里:“头还是有点疼。。。要是有人能帮我按按就好了。”说得漫不经心,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鈎子。
他故意用那种玩世不恭的眼神打量她,果然看见海棠眉头蹙起。
“滚出去。”她声音里凝着冰碴。
殷泽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欢。
他像没骨头般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面料昂贵的衬衫被揉出褶皱:“我突然发现——”他拖长语调,“你生气的样子比泡茶时更生动。”
“殷泽。”海棠抓起遥控器对准他:“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叫啊。”殷泽枕着手臂,黑发在靠垫上散开,“正好让医生看看,我这症状是不是叫做——”他故意停顿,眼底闪过狡黠的光,“海棠过敏症。”
海棠去拨电话,他才慢悠悠补充:“见到你就心跳加速,离开你就头痛发作的那种。”
遥控器擦着他耳畔飞过,在墙上砸出闷响。
殷泽夸张地捂住胸口:“家暴!我要找律师!”
海棠看着他作,眼神很冷。
殷泽歪着头躲开第二个抱枕,笑声像摇晃的银铃:“我决定了——”他翻身坐起,指尖隔空点向海棠。
“以後每天都要来你家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