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那丫头身上穿着他的卫衣,沾染着同样的味道。
他的气息。
他的烟味。
包裹着她……
像一道微弱电流,窜过四肢百骸,一种禁忌感和隐秘刺激的奇异感觉。
文景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突如其来的念头烫伤了喉咙。
他厌恶地将抽了两口的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
文景烦躁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混沌的雨世界,倾盆大雨没有减弱,街道积水漫过了路牙。
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温度降得更低了,隔着玻璃,感受湿冷的寒意。
楼下……那个训练馆,为了保持通风和训练时的体感,没有安装地暖。
空间那麽大,又空旷,现在这种天气,岂不是跟冰窖一样?
她就裹着条毯子,睡在沙发上……
会不会很冷?
手还伤着,要是再冻感冒了……
担忧升起,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文景转身,走到门边,动作僵住。
他这是在干什麽?
三更半夜,跑去楼下看一个女学员睡得好不好?
冷不冷?
这行为……
太越界了!
太不自然了!
简直像个心怀不轨的大变态!!
他只是一个教练!
收了钱,负责教格斗的教练!
除此之外,什麽关系都没有!
他凭什麽,有什麽立场去管她冷不冷?
她那麽大个人了,冷了难道自己不知道裹紧毯子吗?
文景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地将拧开一条缝的门,重新轻轻合上。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无形的锁,所有不合时宜的关心躁动,牢牢锁在了门内。
文景背靠冰冷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
管那麽多干嘛?
这一夜,注定在反复的挣扎和自责中,煎熬到天明。
天色在连绵的雨水中艰难地透出一丝灰蒙蒙的光亮,勉强能视物。
文景熬过後半夜,眼睛干涩发胀,太阳xue突突直跳。
忍了整整一晚,用尽了自制力,没有在夜深人静像个幽灵一样溜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