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泽浑身肌肉绷紧,如同被点了xue道,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他失去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只按在腰侧的手,比脖子的刀更让他恐慌。
感觉不像是人的手。
倒像操控身体反应的电流,或者……某种邪恶的咒语。
“我耐心不好。”
海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拉回他惊惧的思绪,“现在,我问,你答。”
语气没有商量的馀地,只有掌控。
“休想!”殷泽从牙缝里挤出拒绝,屈辱感和暴戾的本能让他试图反抗。
他刚一动弹,刀尖微陷皮肤,腰侧的手施加了压力。
熟悉的酸痛感再次清晰传来!
双重威胁之下,殷泽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气。
他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充满憋屈的恐惧眼睛,死死瞪着她。
疯女人,不是人。
玩弄他于股掌之间的……魔鬼。
殷泽胸腔剧烈起伏,屈辱的怒火惊惧,不敢再轻易挣扎。
海棠声音清冷::“第一个问题,为什麽来这里?”
为什麽来这里?
殷泽喉咙发紧,他自己都说不清!
这让他怎麽回答?
说他自己像个傻逼一样,被莫名其妙的感觉引到这里,然後被她揍成这副德行?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条绷得死紧,摆明了拒绝合作。
海棠没有催促,握着蝴蝶刀的那只手,手腕轻微地一动。
冰冷的刀尖,缓缓在殷泽脸颊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刺痛感传来,并不深,被当成画布随意刻画的羞辱感,殷泽浑身汗毛倒竖!
这女人……根本就是个冷静的疯子!
“为什麽……来这里?”她再次开口,语调没有变化。
殷泽死死咬着牙,口腔弥漫血腥味,不知是之前的伤口,还是咬破了口腔内壁。
绝对的武力压制,他所有的硬气显得可笑又无力。
“……不知道。”他从齿缝里挤出字,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浓重的不甘,“就是……感觉该来。”
答案含糊而无力,却恰恰是实话。
海棠仔细观察殷泽的表情,他眼神里的茫然和烦躁不似作假。
确实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海棠眼底深处的戒备悄然散去。
很好。
她移开刀,按在腰侧的手没有松开。
“第二个问题,”她继续,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知道我的名字吗?”
问题点燃殷泽的怒火和荒谬感。
啥?
知道她的名字?
从见面开始就是一场单方面殴打羞辱!连她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都不知道。
怎麽可能知道她的名字?!
“死疯子!”殷泽猛地擡起眼,眼白布满血丝,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他妈是不是真的有病?”
“我们见过吗?啊?老子从哪知道你这个神经病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