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隋丛桉似乎不敢相信,“你怎麽会来找我?”
程之颂说:“也不知道是谁电话里一直说想我。”
大概十分钟後,隋丛桉从车上下来,眉眼飞扬着笑意,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朝程之颂跑来。
一个怀抱撞了过来。程之颂被他抱进怀里,他低了低头,把脸轻轻地埋进隋丛桉的半边肩膀擡起手用力地回抱住他。
没过一会,程之颂被松开,隋丛桉摁着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裹进羽绒服里,他从温暖的怀抱进入已经被捂热的外套,擡起眼时看见了隋丛桉毫不遮掩的眼神。
兴奋丶惊喜,眼神不停地在他身上摇晃,仿佛无法确定他是真的。
程之颂弯了弯嘴角,“好了,还要傻站多久?”
他们一起上了车,由隋丛桉开车,车辆慢慢悠悠地在蜿蜒山路上穿行,转了十几个弯後他们才抵达目的地。
隋家只在大门前亮了一盏暖灯,隋建军与陈芳洁已经睡下,并没有发觉隋丛桉出去过,还把程之颂领上了二楼。
程之颂有点抱歉:“他们会不会觉得奇怪?”
隋丛桉从衣柜里拿出新的棉被铺在床上,“不用担心。明天我和他们解释一下就好了。”
床铺好了,比之前更暖和更柔软了一点,隋丛桉把程之颂抱在腿上,手圈住他的腰,依旧难以置信:“怎麽突然来找我?”
程之颂看了他一眼,“因为你一直说想我。我也想你,所以就来了。”
“你不告诉我。”隋丛桉有点可惜,“我可以提前去等你。”
“我不清楚什麽时候到就没有说。提前说了,没有准时到你又要想东想西了。”
“我没有想东想西。”
隋丛桉突然非常肉麻地说:“我一直在想你。”
程之颂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麽突然觉得不自在,移开眼:“我要去洗澡。”
程之颂换上了柔软的睡衣,躺在了隋丛桉睡过二十多年的床上。床贴着墙壁放,半臂高的位置上是玻璃小窗,青色窗帘被挽起,天空与散落星星沉默地装点着窗户。
“宝宝。”
程之颂转过身,与隋丛桉面对面,“嗯。”
以为他有话要说。隋丛桉只是看着他笑,又重复:“宝宝。”
“嗯…?”
“宝宝。”
程之颂挑了挑眉。还要叫几次?处于兴奋之中的隋丛桉的答案估计是一百次。
“好吧。”程之颂伸手搭在他的腰上,声音懒懒地软下来:“你要叫几次?”
隋丛桉没说话,看着他笑。
他们慢慢地靠在一起,远处传来重叠声响,凌晨的烟火如天光降临,流星一样落入窗内,照亮了两双相似的柔软眼睛。
程之颂擡起手摸摸他的下巴,被隋丛桉握住。
他凑过去,没忍住与他在新一天的第一分钟里接吻,接至眼睛红透。
“隋丛桉。”程之颂低低地喘息感叹,“安县离宜州好远。”
他将脸颊埋进隋丛桉的怀里,他重新塑造的软的一角拥有了新的感受。
隋丛桉问他是否路途太遥远,是否累了,抱着他就要一起睡觉。
程之颂轻轻地笑,摇摇头。
并不是累了,而是他发觉,直至今夜,他明白的隋丛桉才又多了一分。
程之颂低低头,手心摁住他的心脏位置,“隋丛桉,以後在宜州,需要我多一点,好吗?”
手心感觉到他的心跳,仿佛又回到与隋丛桉共感的瞬间,程之颂软着声音把他抱住:“好不好?”
“我需要你需要我。”程之颂依旧我行我素,强迫地盯着他的眼睛要答案。
那双眼睛与他如出一辙的明亮又潮湿,同他频率一致地弯弯,又哭又笑地给出肯定的答复:“好。”
“我也需要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