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盯着底下圆台的照楹,听她这一通点法,忍不住回头看她。
悬黎笑笑:“我有点饿了。”
其实也不是,她就是觉得这场合,她应该边吃边看。
包厢的门再次打开,也的确进来个赭色衣袍的郎君,只是是个身高八尺的萧家郎君,鬓边一朵鲜艳的西番莲,别有风情。
“云雁兄长,”悬黎把玩着腰间的配饰,“你是怎麽找到这里的?”
云雁嗔她一眼,他怎麽找来她还要问吗?
偏生真有人不明就里,照楹附和:“对啊呆雁,你是怎麽找到这里的?”
云雁看向悬黎示意她解围。
悬黎站起身来,“我头一次来呢,先出去转转,你们先聊。”
说是走出去,更像是逃出去的。
云雁想叫她都没赶上。
门关上後,悬黎解下了腰间的玛瑙佩,这玛瑙雕成了狸奴扑蝶的模样,她才拿到的时候便问过,“你的身份凭证,为何雕成玉柱的模样?”
叼着笔杆子的云雁理所当然:“自然是东窗事发时,可以祸水东引到你头上啊!”
那模样有点可恶,她自然是得回敬一二。
五日前,她在垂花殿收了画轴便去了藏书楼。
云雁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此道理颠扑不破。
“我想带着照楹去垂花殿寻你来着,但是潇湘姑姑说太後正在气头上,叫我不要打扰你受罚。”
云雁像是背後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这般说道。
“无妨。”悬黎绕过去,重新将那画轴展开,“你看看,若是你来写,该如何描绘此女子面貌。”
云雁皱眉,“我好好地为何要描绘女子相貌。”
“你写过的女子相貌还少吗,群山先生!”悬黎在群山先生四个字上多念了两分力气。
“你——”云雁被叫破了身份,有些失语,“我——”
悬黎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欣赏他失态的模样,公事公办地打断他,“那些不重要,我要托群山先生写一折子戏,以此女子的生平为底本。”
直到悬黎讲清楚了邓家大娘的事,云雁还是那副受惊的模样。
“都知道了吗?那照楹?”云雁还陷在被叫出了笔名的惊恐尴尬里,心里不住地想,照楹若是知道了会活吃了他吧。
悬黎摇头。
云雁的心放下一半,又提起另一半,“那陛下——”
“陛下知晓会如何?忌惮你会带着瓦舍里的一干人进宫给他演一段傀儡戏吗?”
听了这话,云雁一张俊脸红红绿绿,精彩纷呈。
“他知不知道,取决于你何时将这戏写好去排演。”
云雁沉吟片刻,“连写带排的话,最少十日。”
“三日。”悬黎与他讨价还价。
“五日!”云雁咬着牙往上加。
“成交。”天时地利人和,悬黎还算满意。
云雁一拍桌子,亏了!
时间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