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是意料之外的旁逸斜出。
不过无妨。
她自会剪掉这些出长出园外的歪杏,叫他只在自己应该待着的地方迎光疯长。
大娘娘敏锐地察觉了悬黎说的是于大凉。
口是心非,大娘娘也不戳穿她。
递了一道手谕给她,“许铎上了折子,进京来了,哀家写好了御令,到时你可领着手谕去见他一面。”
许铎,是随她父亲驻守西南的副将,陪着父亲一起从底层小兵走到掌一方军权。
而在她父亲的一衆副将里,她也与许叔最熟。
她殿上献西南驻军军符後,第一个站在她身後支持她的西南驻军副将,便是许叔。
悬黎高高兴兴地领了御令回家去了。
下过雨後接连半月的大晴天,悬黎嫌晒,窝在府里消夏。
倒也没真闲着,书信联络了云雁和照楹,还给姜府送了礼致歉。
“二郎,”俞伯唰一下打开姜青野卧房的窗户,居高临下地与窗下看书的姜青野对视。
“毅王府送来的礼都是新鲜瓜果,肉禽蛋奶,那蛋你是要搂在屋里孵出小鸡来吗?”
俞伯指了指姜青野身後梗着脖子漫步的母鸡。
“既然没有只言片语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你让俞伯拿到厨房如何?”那口气,不像是和十七的姜青野,像是在诱哄七岁的姜青野。
姜青野将那一篮子瓜果和肉递给俞伯,目光落在那红脖子母鸡上,“这个既然还活着,就暂且留着吧。”
行,俞伯也不强求,反正海东青看不过去了,总会把那鸡啄死。
俞伯也觉得奇怪,拎着篮子走的时候还在嘀咕,“毅王府家大业大,怎的送些农家蔬食,礼轻情意重?”
礼轻情意重?
姜青野看向那只仰脖子母鸡,只怕是被换了礼了。
他将桌上那本装样子的书拿开,露出底下的清荷手札。
毅王府,王妃也在翻看悬黎备给姜府的礼。
“文房四宝,布匹绸缎,都是些不出错的寻常礼匹。”
每一件她都翻开仔细看了,没有夹带字条,王妃心下大安,“我就说悬黎不会喜欢上姜家那登徒子。”
团姑抿唇一笑,“那王妃还特意换了果蔬过去?”
王妃深谋远虑,“就是要告诉那郎君,莫要高攀,他与元娘,云泥之别。”
悬黎倒是没防备阿娘有这一手,不过就算
接下来的半月里,大凉全境之中的各路将领陆陆续续进京恭贺圣上万寿,悬黎终于见到了五年未见的许叔。
许叔在福州领兵,他不擅水战,这些年日子过得其实并不如意,来信却从来不说这些。
想法子冰了龙眼寄来京城,来信也只说饮食大不相同,近来又吃到了什麽新鲜吃食,还送些南边时兴的话本玩物。
好像要替阿爹补上他缺席的那一份疼爱。
从不说自己在福州的难处。
就像今日,许叔进京根本未得陛下召见,而是要随着晨鼓跟京中大臣一起赶早朝。
“许叔。”悬黎问准了许叔归京的日期,在这日特意同阿娘告了半日假,候在宫门外与许叔见一面。
曾经面若好女的许铎,蓄起了长胡,已经与悬黎记忆中大不相同。
身材也魁梧出了两个曾经的自己,面皮倒是依旧白皙。
许铎一眼便瞧见了马车旁的悬黎。
帷帽之下,悬黎眉眼弯弯。
“元娘!”许铎虽是面若好女,嗓门却大得出奇,大步流星向悬黎走来。
“数年不见,元娘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大哥若是看见,肯定高兴坏了。”洪亮如钟的声音,震得悬黎耳朵生疼。
许叔旁边的郎君,与许叔一样的好相貌,还要更英朗硬气些,依稀还能看得出幼时的影子。
“这位是伯言大郎君吧。”许叔的长子许伯言。
许伯言温柔道了一声:“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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