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野背过手去,疏离且客气地对悬黎行礼,“郡主受惊了。”
悬黎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并不往姜青野接刀的手上去看,矜持地点头,转而对後一步追上来的许叔温声道:“许叔,伯言大郎君的眼睛耽误不得,您快带他去看看吧。”
柘荣在演武台上跪朝陛下,口称罪过,无论内情如何,此时认错的姿态做足了。
与上场前判若两人。
陛下在上,冷眼看完了全程,贤妃在一侧,觑着陛下的神色没有贸然开口。
云雁一溜小跑迎上去,拿着悬黎的团扇给她扇风,“吓死我了!”
悬黎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掩饰似地将头扭到一边,哑声说:“我没事。”
云雁顺着悬黎後脑勺对着的方向看过去,是大步离开的姜青野。
地上蜿蜒一条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原本只是演武切磋,柘荣脏手段在前,意图加害皇亲在後,陛下秉着公道赏了许伯言,却并未当场拿下柘荣。
演武继续,只是姜家二郎缺席了演武,与他对阵那人,不战而胜。
*
皇家宫禁,选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独处并不容易,但姜青野寻到了。
手掌摊在桌上,掌心的血还没止住,他也没管。
“小将军英雄救美,怎麽不在美前示弱呢?”萧云雁将一瓶金疮药搁在他手掌旁边。
姜青野垂着眼不说话。
“小将军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萧云雁在他旁边坐下,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悬黎与我说,她要招许伯言为夫。”
啪一声,云雁手里的金疮药瓶子碎了。
云雁看着掌心的药粉和瓷瓶碎片,无语凝噎,这下好了,他们可以互相给对方上药了。
“你说,”云雁捡出了掌心的碎片,“元娘她要——”云雁带着一手掌药粉与姜青野掌心相贴,也算互相上药了。
姜青野有些嫌恶地挪开了手。
“她要与许伯言成亲?”
可他不是喜欢你吗?这话太直白了,云雁没说。
姜青野没回答这个问题。
“她应当是想回西南境吧?”虽是疑问,但那鼓声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幼时习过的鼓,一定是经过经年苦练融进了骨血才能这样浑然天成。
许伯言,能和她一起往西南境去。
许伯言像极了前世高阳关之前的姜青野,纯善自在,满心希望,持重端方。
这些东西,一个月之前的姜青野有,消夏宴之後的姜青野,没有。
“或许吧。”萧云雁耸肩,这事有趣,他愿意掺和,自然不会拆悬黎的台。
“那如果悬黎成亲,你会送礼物给她吗?它喜欢磨喝乐,你可以打上一整套。”
闻言,他们二人搁手的石桌,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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