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家夥的情况有点复杂,你看了就知道了。”
“?”她不明所以,还有主公大人和大家,还有很多想问的,可耽搁的时间越长,隐患就越大。
胡枝定下心,先说结论:“抱歉,实弥,我暂时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麽?!”实弥噌的站起来,不解看她,“担心鬼的身份?没关系,鬼杀队来了一位叫炭治郎的少年,他的妹妹就是鬼,主公大人,和几位柱都认同了。”
“待在蝶屋,蝴蝶她们也不会有意见……”
“冷静点,”胡枝向下扯了扯他的手,“你说的那对兄妹,我见到了。”
当时他们都聚集在一起。
示意他坐下,胡枝继续道:“我不一样,我并没有摆脱无惨的控制。”
其他的话不必挑明,也都明白其中意思。
“就连现在也是,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引来窥视,我待在鬼杀队,与定时炸弹无异。”她神色平淡,对这件事已然下定结论。
实弥目光紧锁,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溪流潺潺向前,两人各怀心事,静静待了片刻。
“我……”
“那……”
两人同时转头开口,撞上视线,声音顿住。
实弥紧了紧从重逢就不肯松开的手,没有让步:“那我和你一起,任务让鎹鸦传达,留在外面,不耽误行动。”
总之,他不会放手,哪怕有一天如果她失去理智,他也要亲手阻止。
月光下,是明晰的决意。
胡枝无条件信任他,可在可以依靠的人面前,她更不能任由自己逃避,直面他,也是直面自己。
“实弥,我要回到无惨那边。”
“不行!”他想也不想,立刻反驳,就知道这人有些危险的想法。
她拍拍对方的手背,放松下来,身体一歪,枕在他大腿上,借着月色,一道一道数过这两年多出来的疤痕。
“就算这样看我也没用。”他扭过头。
“真的吗?”胡枝轻笑,口是心非,十指相绕,看见两人对比明烈的肤色时,短暂失神。
很快,她重新打起精神,无法改变的事实,就不必纠结了,胡枝承认有试探的成分,毕竟也没本事在他眼皮底下逃脱。
“无惨好不容易露出了尾巴,怎麽能轻易放手呢。”
“我也没有那麽远大的目标,只是事情结束後,希望赶紧迎来平静的日子。”
她絮絮叨叨的念着,也不管实弥有没有反应。
“不过,我的实力你也知道,所以还是要拜托大家了。”说到这,胡枝坐起来尴尬的挠挠头,变成鬼後身体机能有所提升,实际变强多少先不说,身为鬼,都来不及碰到无惨,就要变成血水了,具体参考下弦组。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麽?”实弥叹气,没有搭理她的嬉皮笑脸。
“当卧底,打入内部。”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明天去哪里吃饭。
实弥眉心拧成‘川’字,无法认同她说的话:“漏洞太多,跟送死有什麽区别。”
按她所说,无惨可以读取她们的想法,怀着这样的心思回去,等同于自投罗网。
“他最近没再出现过,大概是想借由我探查鬼杀队的总部,不过也可能只是单纯不想浪费精力,关注无关紧要的小鬼。”
而她的血鬼术,无惨正缺一个善于搜寻的鬼,说来也怪,血鬼术使用起来和灵力有点像,不知是不是巧合。
感知到的画面可以由她操控,那就有她发挥的空间,至于读心的问题,
“我想暂时封存记忆。”胡枝顿了顿,不得不承认单靠演技,风险太大。
“不管怎麽说,都太危险了。”实弥不肯松口。
“什麽都不做的安全只是暂时。”她笑了笑,充满诱惑力的开口:“不想试试,把主动权握在手里吗?”
鬼只在夜晚出现,常常在伤人後才被消灭,仅仅上弦鬼,就几百年未曾有人杀死,更别说无惨。
的确,如果能掌握更多上弦和无惨的信息,他们就能够主动做出规划,但是……真的要放任她独自进入那边的世界吗?
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挣扎半天,实弥抵住太阳xue问道:“具体呢?封存记忆这种事情,要怎麽做?”
“关键就在于血鬼术。”
与其说是封印记忆,不如说是欺骗大脑,想让别人相信,必须先骗过自己。
在那之前,她得拿出足够的筹码,才能接近无惨,他所追求千年的东西,无非就是鬼尽皆知的蓝色彼岸花。
囫囵解释了几句,胡枝拿出一个东西,放到实弥手里:“到时候,就通过‘它’传达情报吧。”
移开手掌,看到一个熟悉的小纸人。
“等等,这样真的可行吗?”他还是觉得不安,总觉得全是破绽,生死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没关系,有些弱点,才会让人觉得更好掌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