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镇曾以制毒知名,那些毒药暗器现虽已被收缴,但难免有漏网之鱼。封言在姜镇时读过那里的许多制药手册,他猜测,有花绛鸢这症状应是中了夺灵针,起初中针者毫无症状,但一个时辰後,若无得到救治,便会毒发身亡。想到这,封言心中大骇。
“混蛋……”封言竟有失礼数,暗骂了声。
他先替有花绛鸢封住了灵脉,将她打横跑起,跑向了东边的镇医所。姜镇毒药暗器被收缴之後,这些东西在封氏就属于禁品,只有镇医所才有解药可救治。每镇建有两座镇医所,一座建在镇主府西边,一座建在该镇最高学堂东边。每座镇医所由五名大夫组成,其中领头一名由京城分配而下,每镇的镇医所的医术向来是该镇最高的存在。
封言冲进镇医所时,几乎是将门踹开的,着实把镇医们吓的不轻。镇里一般有两三所普通医所,大部分人若不是普通大夫无法医治,都不会来镇医所求医,遂,镇医所的门常是半掩着。
“公子,这姑娘怎麽了?有何症状,请一一细说。”一位女大夫走了上来,她知道,来人那麽急,患者定是病得不轻了。
“她中了姜镇的毒针,大概率是夺灵针。”封言将有花绛鸢放至榻上,在大夫惊讶的目光下,他又补充到,“我不会走,你们大可让人去通知柳镇主,先救人!”
“好……”那位大夫让人把有花绛鸢擡进里屋,便派护卫盯着封言。
大夫临走前又问道:“公子可有对姑娘的伤情做紧急措施?比如擅自用药?”
“未曾,只是暂且封住了她的灵脉。”
“好。”大夫又多问了一些症状,了解过後就立马转头进了里屋。
她想,不论这二人与身持姜镇毒物这种违禁品的人有何关联,救人永远是第一重要的。
有花绛鸢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位陌生女子,看衣着,是官宦人家的侍女。
“江姑娘总算醒了,奴去通知江公子。”那女子看上去很为有花绛鸢的醒来而高兴。
“等等。”有花绛鸢拉住她的手,胸口还是略有些疼,但她依旧强撑着坐了起来,“江公子?”
“就是您兄长江言啊,您和江公子真的是兄妹情深,令人羡慕。江公子昨夜可是寸步不离,一直守着姑娘,直到一炷香前才被镇主叫去。江公子特意嘱咐奴,若姑娘醒了,一定得第一时间去告知他呢。啊,对了,奴是镇主府的侍女,姑娘唤我莺莺即可。”
莺莺匆匆离去,有花绛鸢下床,穿上了鞋。她观察了一圈,这是间客房。不一会儿,她便感到手脚有些无力,她想调息自己的灵元,却发现自己动用不了灵力。
“啊?”有花绛鸢看着自己的手,小声道,眉头紧锁了起来。
喉中有些干,她去倒水,却发现茶壶是空的。
她只得撑着脑袋,再回忆一下那侍女莺莺姑娘说的话。
她唤我江姑娘,应该是不认得我的。江……应该是我的照身贴的假身份,江鸢。那兄长江言,应该是封言了,想到这,有花绛鸢无语了。原来封言早就算计好了一路要与自己同行,连捆在一起的假身份都做好了。有花绛鸢努了努嘴,也罢,听莺莺说他守了我很久,这般也不算很没良心。且,这地方她也不熟,有花绛鸢现在还是很想赶紧见到封言的。
“江姑娘,您兄长来了。”莺莺推开门,“莺莺便先退下了。”
封言敲敲门:“醒了,可以进来吗?”
“门都敞着,何必多问。”
“好。”封言在她对面坐下,看见那从托盘中被取出的空水壶,“渴了?怪我。昨日,他们本是要给我备水的,我当时顾着看你,便没来及应答。镇主府中少有来客,客房几乎是什麽都没有。”
“没事。多谢你了,莺莺说,你顾了我一夜。”
封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果子:“这个给你。我刚刚已经让人给你备了吃食,想必一会便会有人拿过来。”
“谢谢。”她接过。
“你本就是因为帮我才受伤的,何必言谢。你不怪我就行,故意让你跟着的事。”
有花绛鸢擦了擦果子,咬了一口,咽下去之後,道:“扯平了,照身贴的事。之後莫再耍我,不然……”
她恶狠狠地又咬了一口果子。
“好,若我再欺你,你便打我罢。但,你要相信,我绝无恶意。”
“我知道,我与你没有利益冲突,你又何必对我有恶意。况且,你也不是以害人为乐的恶人。我且问你,我的伤势如何,为何我使不出灵力了?是和那毒针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