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麽了?”
“他通知我,别想让我超越他,还说什麽英语演讲比赛一等奖是让给我的,我就奇了怪了我,奖就在那放着,谁有本事就去拿,我拿走了,又是说我给评委塞钱,又是让给我的,怎麽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吗?”
“我感觉他是英语演讲比赛输给了你,气急败坏了。”
周绛柳眉头皱起,问:“他也参加比赛了?”
“嗯。”
“那倒有可能。”
温桃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你们最後怎麽解决了?”,她眼睛一转,怀疑道:“你们不会打了一架吧?”
周绛柳指头轻戳了下她的脑袋,“你这脑瓜里都想的什麽啊?”
温桃揉揉头,嘟囔道:“好奇嘛,快说,最後怎麽样了?”
“最後我们打了个赌,比这次考试成绩,谁最高谁赢。”
温桃表情凝重,吃瓜的脸也晴转多云。
周绛柳拍了下她,“唉!怎麽了?你是觉得我会输?”
“当然不是了!我一直相信你的!”
“既然相信,那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周绛柳把下节课用的书拿出来,对着温桃眨了眨眼,“我会赢的。”
黄昏像水流似的漫过教学楼,铃声揉杂些许离别,像是告别学生的离去。
陆盟阁在树荫下等了会儿,察觉自己右肩膀被人拍了下,扭头看。
没人。
左肩又被拍了下。
还是没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猜就知道,陆盟阁淡漠的眼神柔了几分,嘴角不自觉扬起,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女孩,橘红色的水流染上太阳的炙热从遥远天边缓缓流进他的内心,融化了冰冷,带来了温暖。
“猜到是我了吗?”
陆盟阁摇摇头。
“看来我僞装地很好嘛~”
陆盟阁点头肯定。
“走吧,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陆盟阁心情更好了,连燥热的夏天都不觉得厌烦,树干上俯叫的知了也不嫌吵了,如果他长有尾巴,此刻一定能把铜锣敲得震天响。
两人从白天走到黑夜,到点亮起的路灯将飞舞的蝶虫照的一览无馀,脚下的影子触碰又远离,与路边事物叠加一起,融成各种形状。
“对了,我爸没给你打电话吧?”
“没有。”
周绛柳半信半疑,靠过去,仔细端详他的神情,又问:“真的?”
陆盟阁对上她的眼睛,坚定道:“真的。”
“那就怪了,老登这次怎麽这麽安静。”
陆盟阁脚尖碰了下她的影子,“也许董事长理解了你。”
“呵呵”,周绛柳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但愿吧。”
吃过晚饭,周绛柳就进了自己房间,陆盟阁洗完澡,看到沙发上空空如也,觉得不对劲,走到她门口敲了敲。
“等一下!”
许久,周绛柳才拉开门。
“怎麽了?”
周绛柳戴着棕框眼镜,手上还拿着自动铅笔,问他:“怎麽了?”
陆盟阁倒想问她这句话,问什麽会突然问起董事长,为什麽一改常态不在沙发上躺着吃零食,为什麽在卧室里待这麽长时间,连给他开门都不能及时。
她不会是想离开这里吧?
陆盟阁表情僵硬,擡眼深深地看着她,舌尖滑过干裂的嘴角,恐惧感从胃里涌上喉管,但他并没有倾泻。
“我洗完了,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