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体俱在,也并无任何内外伤,能在这麽短时间内将她一身内力化为乌有,看来只可能是化功散一类的药物所致。
君卿深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说来奇怪,一般习武之人的耳聪目明除了经验之谈外,大多还是赖于其深厚的功法。据说有修炼至臻镜的高人能目极千里,闻声八方。
她虽丹田空虚,但五感却依旧敏锐,身体也呈轻盈之态,甚至相较于之前更能感受到脉搏经络,身体里每一处血液的踪迹都了如指掌。
更像是……她的一身内力融进了骨血之中。
君卿正思量着各种恢复功力的可能性,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有意将呼吸放重。
有人探身进入将她抱出了马车。
她闻到了湿重的草木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应该已至郊外。
天像破了洞一样下个不停,短短几步路,她却被牢牢抱在怀里,只湿了点外衫。
君卿感觉到自己被轻放在床榻之上,趁其松手转身的一瞬间,飞身上前点住了那人的xue位。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草屋,甚至有的地方还在漏水,屋内陈设简单破旧,看积灰程度想来有一段时日无人居住。
从窗外眺望而出,落雨细细密密铺满所有的天地,只见朦胧的远山之影。
“你是燕王的什麽人?”她捏住他的咽喉,“他让你带我去何处?”
那人并未答话,君卿手上力道一点点收紧,他也并未挣扎。
异常的沉默令君卿又想起来方才他对自己的照顾之态,缓步绕到他身前。
金属脚铐随着她的行动发出撞击声。
那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双眼睛。
“汨罗?”
汨罗垂着眼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一把扯下他的面罩,擡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
“怎会是你?”
汨罗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君卿皱起了眉,声音不觉严厉起来:“给我一个解释!”
“我以为你还要再昏迷两天,没想到这麽快就醒了……”
他的声音,他的神情,甚至连面容,都令君卿觉得陌生。
“我昏迷了多久?”
“三日。”
君卿看着他避之不答的躲闪神色,冷笑道:“我很好奇,燕王究竟许了你什麽,竟由你来完成这个任务。”
汨罗望向她,声音低沉道:“你虽然醒来,但是应该马上又会再度昏迷,你内力全无,带着脚铐走不远的。把我的xue道解开,我不会伤害你。”
“你们给我下了毒?”
“不是毒,只是你身体太虚弱,需要好好补一补。”
君卿捏着他的下颌,一点点逼近:“汨罗。你知道,你对我原本是很不同的吗?”
汨罗直直看向她的眼底:“我知道。”
她气极,竟动了气,只觉胸闷气短,疯狂咳起来。
“解开我的xue道,”汨罗的声音几近恳求,“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