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的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陈墨见他不肯过来,眼神一暗,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迫:“你过来呀。”
房间里残留的向导素正在逐渐消散,让他本能地感到焦躁不安,哨兵的触手无声地缠绕过去,试图捕捉哪怕一丝向导的安抚,却始终一无所获。
几次试探无果,陈墨带着隐隐的焦躁。
“放出来。”
“精神体?”
“……”陈墨不说话了,只是用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眼底翻涌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检查了陈墨的情况,眼皮发沉,索性侧身躺了下来。
白色的T恤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滑开,哨兵的视线立刻被牵引过去,灼热的目光几乎要烧穿那层布料。
那道视线太过直白,李荀终于绷不住,转身背对着他。
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我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不舒服叫我。”
翻过身後蜷缩在另一侧,疲惫感彻底涌了上来,很快便陷入沉睡。
陈墨眼睛通红,李荀背对着他,只能隐约看见一道纤细的腰线。
时隔两年,终于能在发病时见到自己的向导。
陈墨不自觉地攥紧,喉结剧烈滚动,贪婪的目光一寸寸描摹着那道背影,连眨眼都舍不得。
他鼻尖轻颤,即便获取不到任何安抚,眼底依然翻涌着病态的亢奋。
直到发现李荀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睡着了。
哨兵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欲望,轻轻地挪过去。
李荀感受到後颈被叼着,下意识躲开:“别搞。”
“对不起,吵醒你了。”
李荀感受到脖子上灼热的气体,皱眉,转身用掌心贴上陈墨发烫的脸颊。
温度降了下来,呼吸也又急又重,看来疏导起效果了。
看着陈墨明明难受却还强装乖巧的样子,李荀胸口莫名发闷。
“你现在失调你还要出来,这是拿命开玩笑。”
陈墨声音沙哑,眼睛却亮得出奇:“可能是突然见到你太高兴。。。。。。再加上之前接触过你的精神力,感官兴奋过度了。”
“这还成我的错了?”荀一口气堵在喉咙。
“不,是我的错,我的错。”陈墨立刻认错,嘴角却悄悄扬起。
脸颊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气味,他偷偷深吸一口气。
他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李荀往怀里带,声音沙哑地呢喃:“小荀。”
临时失调的哨兵对伴侣极度依赖。
李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只是冷静地注视着陈墨潮红的脸,没有进一步动作,深吸一口气,终于将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等你好了,咱们就去把印记洗了。”
“不要。”陈墨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
“你这……”李荀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陈墨这副表情,仿佛要挖他心肝一样。
“不洗。”陈墨难受,脑子难受,身体难受。
“我忍受了两年没有向导安抚疏导,我在想办法弥补。。。。。。”
情绪波动让他的告白变得格外直白:“我好不容易接近你,我不会。。。。。。不会放手的。”
大概是失调把脑子烧坏了,李荀怀疑:“两年你就这麽熬着?”
陈墨摇头,发烧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竟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还有打药,不然我熬不过的。”
“……”
“你明明还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