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只能将自己关在黑漆漆的公寓里,躺在她之前打过滚的床上,做那些令他羞耻,令他不堪的事情。
一遍遍的卿卿,卿卿,仍然不够,他要播放着向卿语灌他酒後的录音,那样恶劣而鲜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抚弄,浓重的想念,才终于得以释放。
越想,秦年的身体就越烫。
向卿语似乎看透了他。
“秦年,这里是我家。”
“你现在,在想什麽呢?”
向卿语的手从秦年宽松的衣摆缓缓滑了进去,手指按在他後背中央的脊柱沟。
低体脂率和发达的背部肌肉,使得这里深深凹陷下去,她的指尖边往上滑,感受着秦年轻微的颤抖。
“秦年,你放松点儿,我真的没想对你做什麽的。”
向卿语仰头,望进他融化的眼神,手上的动作更加大胆。
纤细的胳膊抵着秦年的衣摆上划,几乎掀起了大半,露出他冷白的背脊。也不知,有没有被二楼拐角的监控拍到一二。
“卿卿,不能在这里——”
“秦年,解除婚约吧——”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向卿语指尖下的脊背忽而变得僵直,肌肉绷紧,是攻击似的状态。
他抓住向卿语的胳膊,迅速抽出她的手,将自己的衣摆拉下。
沉默,对峙。
许久,他垂着头,说:“向卿语,我不会让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你的。”
“你就当,可怜你的狗,留给他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身份,这都不行吗?”
“可是我不想。”向卿语说,“秦年,我不想做你的未婚妻。”
她只喜欢一些欢愉的,纯粹的,不掺杂利益的痛快瞬间。
向卿语也不是对秦年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因为,她对秦年,似乎没有以前那麽喜欢了。
秦年饱受期待地长大,他是个懦弱的小孩,可依然会被期待着超越他的哥哥,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投向他。
而向卿语从未受到任何期待。或者说,她周围的,至少在济川范围内,多数女孩子,一整个群体,都未曾受到太多期待。
甚至,总有人告诉她们,只要滑下去,就是极乐,就是一个轻松而温柔的世界。
她无措地被大浪裹挟,推着走。
所以,她望着秦年的目光总是复杂的。既羡慕,又嫉妒,既喜欢,又厌恶。
後来秦年性情大变,她以为是那些所受的期待将要把他压垮。可他沉默着,只做不说,仍旧在高压之下,渡过了重重难关。
在宠着他的那些日子里,向卿语时常会夸秦年,他真的很厉害,比他的哥哥还厉害。那些不是她的假话。
向卿语害怕停滞不前。向卿语想要一直奔跑。哪怕父母对她没有期待,大哥对她没有期待,爷爷对她没有期待,她要自己对自己有所期待。
期待自己温柔而强大。
期待自己朝着前路探去,那里不止站着爱哭鬼粘人精的秦年,还要有繁花似锦,处处富饶而灿烂。
秦年已经不再占据她的所有目光。
她不想自己的价值附于婚姻上,不想父母只盼着她嫁与一个好人家。
况且,秦年家,也不算什麽好人家。秦年自己也在泥沼里挣扎,越陷越深了,甚至听不进旁人的话。
“那天晚上,你告诉我,对于婚约,你不知道该怎麽办是吗?”
秦年听过了录音。
他别扭地应下了:“嗯。”
那她,就只问一句话。
“咳,年年,如果我和你爸同时掉进水里,我们两个都不会游泳,这种情况下,你救谁?”
这是一个很庸俗,很刁钻的问题。不过,向卿语确定自己能拿到满分答案。
秦年如她所愿,没有丁点儿犹豫地说道:“我救卿卿。”
向卿语笑了。
“那接下来,你就听我的话。”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