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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外交谈判的 定海神针（第2页）

“实力？”江兰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放在谈判桌上，“这是上个月，兰馨社的情报员在贝加尔湖拍的照片。贵国的哥萨克骑兵，正在抢夺蒙古牧民的牛羊，把老人孩子赶出他们的家园——这就是您说的‘实力’？大清推行新政，以民生为本，绝不会因为一场谈判，就让五万牧民流离失所，让他们的家园变成俄国的皮毛产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伊万诺夫和彼得，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贝加尔湖不是无主之地，是喀尔喀蒙古牧民世代居住的家园；那些牛羊不是无主之物，是牧民们养活家人的根本——大清护着自己的百姓，护着自己的领土，这才是真正的实力。”

伊万诺夫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没接话，可他身后的彼得却有些慌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照片。

第二天的谈判，伊万诺夫换了策略，开始用战争威胁。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我接到沙皇陛下的最新命令，若大清不割让贝加尔湖以东的土地，俄国将增兵五万至西伯利亚，下个月就对大清开战！这是增兵的调令，你们自己看！”

殿内的大臣们都屏住了呼吸，兵部尚书李大人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偷偷拉了拉张廷玉的袖子，小声说：“张大人，要不……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五万兵啊，咱们挡不住的。”

张廷玉没理他，只是转头看向江兰，眼神里满是信任。

江兰依旧平静，她从楠木盒里拿出秦海抄的密信，还有一张写满俄文的清单，推到伊万诺夫面前：“团长，您说的增兵五万，是从哪里来的？据兰馨社从广州俄国商船船长尼古拉处得知，贵国与土耳其开战已有一年多，投入兵力十万，伤亡三万，莫斯科军火库的炮弹仅存两万，连欧洲的战场都不够用，何来五万兵力增派东方？”

她指着那张清单，上面详细记录着俄国在欧洲战场的战损数据、军火库存、兵力部署：“这是尼古拉船长提供的清单，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能和贵国的军事档案核对——您是想违背沙皇陛下的命令，还是觉得大清好欺辱，能被您的谎言骗过去？”

她又拿起那份“增兵调令”，看了一眼就笑了：“这份调令是假的吧？贵国枢密院的印章，比这份调令上的大了一圈，而且调令上的日期，写的是‘七月’，可现在才六月——团长，您编造调令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

伊万诺夫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像煮熟的虾子。他没想到，清朝不仅能截获枢密院的密信，还能拿到欧洲战场的详细数据，甚至连他编造的调令都能看出破绽。他握着密信的手微微颤抖，语气终于软了下来：“那……那贵国想如何解决边界问题？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吧。”

“很简单。”江兰拿出早已拟好的补充条款，放在谈判桌上，“第一，重申《尼布楚条约》的边界，贝加尔湖以南、额尔古纳河以西的土地，仍属大清，贵国需约束哥萨克骑兵，不得再骚扰边境牧民，若有违反，大清有权追究责任；第二，开通恰克图为互市点，每年四月至十月通商，双方商人需持两国联名的通商文书交易，遵守对方的商律，不得走私违禁物品；第三，若贵国违反任何一条约定，大清有权关闭互市，终止双方的贸易往来。”

张廷玉适时递上一张边境布防图，图上用红点标注着清军的驻军位置：“团长可以看看，大清已在贝加尔湖以南布防八千兵力，其中包括五千喀尔喀蒙古骑兵和三千汉军旗兵，军屯存粮十万石，足够支撑半年的战事。若真要开战，大清奉陪到底，绝不退缩。”

伊万诺夫看着布防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又想起枢密院密信里“不得开战”的命令，终于叹了口气，脸上的傲慢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拿起笔，在补充条款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我同意签订补充条款，按贵国的方案办。”

夏月二十那天，阳光格外好，金色的光洒在太和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偏殿里，江兰代表大清，伊万诺夫代表俄国，在《恰克图条约》补充条款上签了字，盖了印章。当喀尔喀蒙古的使者巴图得知消息时，他正跪在御书房外的石阶上，听到“不割地”三个字，当场就哭了出来，对着殿内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声音带着哭腔：“江大人！谢谢您！您保住了贝加尔湖，保住了俺们牧民的活路！俺代表五万牧民，给您磕头了！”

消息传到边境时，正是草原上最好的季节。贝加尔湖边上的蒙古牧民们，纷纷拆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重新架起了蒙古包。兰馨社的情报员在信里写：“牧民们把牛羊赶到湖边的草地上，草长得又高又密，牛羊吃得很欢。老人们坐在蒙古包前，喝着奶茶，聊着天；孩子们拿着风筝，在湖边跑着笑着，风筝飞得很高，上面画着蓝色的贝加尔湖——他们说，要给江大人送一张亲手织的羊毛毯，感谢她守住了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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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克图互市开通那天，更是热闹。蒙古牧民骑着马，驮着一捆捆上好的皮毛来交易；俄国商人赶着马车，拉着欧洲的钟表、呢绒；大清的商人则带来了茶叶、丝绸、瓷器。o岁的老牧民策楞，把自己攒了半年的狐狸皮卖给了俄国商人，换了一匹蓝色的布料和一包上等的龙井茶叶，他拿着布料，笑得合不拢嘴：“这布料能给老婆子做件新袍子，茶叶能给孙子泡水喝——以前哥萨克抢我们的皮毛，现在能正经卖钱，日子越来越好了。”

广州海关也传来了好消息。南洋的商船比去年多了两成，有来自吕宋的、爪哇的，还有来自暹罗的。船长们纷纷说：“大清能守住自己的领土，不让俄国欺负，跟这样的国家做生意，我们放心。以后还要多来，多跟大清做买卖。”

御书房里，胤禛拿着补充条款的副本，看着上面江兰的签名，又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咳嗽着，却依旧笑着对江兰说：“兰丫头，你真是大清外交的定海神针。有你在，领土不失，百姓安稳，朕就算闭了眼，也能放心了。”

江兰看着胤禛苍白却欣慰的脸，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谈判的胜利，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是《尼布楚条约》的法理支撑，是秦海和情报员们的奔波，是江老实做的楠木盒，是江王氏织的官袍，是张廷玉的支持，是喀尔喀牧民的请愿，是所有为新政、为百姓努力的人，一起守住了这片土地。

秋初的时候，喀尔喀蒙古郡王派来的使者巴图，真的送来了一张羊毛毯。这张毯子很大，有一丈见方，是牧民们用最好的羊毛，一针一线织成的。上面用白色的羊毛绣着“感谢江大人”五个汉文大字，字体虽然不工整，却充满了诚意；毯子的边缘，还绣着贝加尔湖的图案，湖水清澈，湖边有蒙古包、牛羊，还有放风筝的孩子，栩栩如生。

江兰把这张羊毛毯铺在兰馨学院的教室里。一群寒门学子围了过来，眼里满是好奇。岁的王二，是铁匠的儿子，他伸手轻轻摸着毯子上的羊毛，软软的、暖暖的，他抬头问江兰：“江大人，贝加尔湖真的像毯子上绣的这么美吗？”

江兰笑着点头，蹲下身，看着孩子们的眼睛：“是啊，贝加尔湖很美，湖水很清，能看到里面的鱼；湖边的草很绿，牛羊吃得很欢；牧民们很善良，会用奶茶招待客人。这张毯子，是牧民们送给我们的礼物，它告诉我们，大清的每一寸土地，都很珍贵；每一个百姓的家园，都要好好守护。”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格外认真：“你们要好好读书，以后不管是做文官、武官，还是外交官，都要记住——大清的领土，一寸都不能丢；百姓的家园，一刻都不能忘。只有守住了土地，护住了百姓，大清才能安稳，新政才能走得更远。”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下头，轻轻摸着毯子上的图案，像是在触摸那片遥远却珍贵的土地。

江兰站在窗边，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心里满是踏实。

她想起秦海送来的最新情报，说俄国虽然签了补充条款，却在西伯利亚偷偷建堡垒，显然还没死心。江兰嘴角微微一扬——她已经让江柱子从西北调了两千兵力，加强贝加尔湖周边的巡逻；让兰馨社的情报员盯着俄国堡垒的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

只要有她在，有新政在，有这些为大清努力的人在，贝加尔湖的湖水，就会永远清澈；蒙古牧民的笑容，就会永远灿烂；大清的领土，就会永远完整。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羊毛毯上，金色的光笼罩着那五个汉文大字，像是在为这片土地，为这个守护土地的人，镀上了一层温暖而坚固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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