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易二话不说,利落地将上衣脱去,只余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流畅的锁骨线条与饱满漂亮的肌肉顿时一览无余。
赵有繁:“?”
都这种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色诱?
无所谓,若是冻着了,也是他何晴易自找的。
何晴易低头看着赵有繁垂眸为自己涂药的模样。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此刻专注地凝视着他手腕的伤痕,动作轻柔。
他居然在这动作中感受到了珍惜怜爱。
一股暖流自心口涌起,血液像是被煮沸般咕嘟咕嘟地冒着欢快的气泡。
不远处的覃乐悄悄碰了碰何宇的胳膊,压低声音:“有繁实在太心软了,瞧把那小子给美的。”
“去安排车吧。”何宇看了眼时间,“如果他坚持九点前要赶到公司打卡,总不能让他自己去挤地铁。”
“折腾了一整夜,干脆请假在家休息多好。”
何宇无奈地瞥了覃乐一眼:“先,这件事需要保密,他显然不希望别人知道精神体的存在;其次,无论他去不去公司,我们都该提前做好准备。”
“我这就去安排。”覃乐会意,立即转身去打电话。
“好了。”
赵有繁仔细地为伤口敷好药,用纱布一层层妥帖地包扎整齐。
“敏宝你真好,”何晴易眼巴巴地望着他,声音里透着藏不住的欢喜,“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赵有繁横了他一眼,懒得再去纠正这个越叫越顺口的昵称。反正说了何晴易也不会改,何必浪费口舌。
“既然不疼了,那就让开。”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针刚过六点半。
“你这是要去哪里?”
何晴易亦步亦趋地跟在赵有繁身后。
“去上班。”赵有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打工人才懂的疲惫与怨念。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上司六点半来的消息。覃执要求他提前一个小时到岗。
虽然丰厚的加班费从不拖欠,但……
很不爽。
“我还得回家取份文件,你就别跟着了。”
“你走的话,我会疯的。”
“不是已经过疯了吗?”赵有繁的语气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淡漠,像在说“你还要我怎样”。
何宇见状,只得替儿子解释:“apha的情期也称作易感期,他现在可能在生理上对你产生了强烈依赖。”
赵有繁对此略有耳闻,但仍是不解:“可我又没有信息素。”
“那就是心理上的依赖。”何宇已然摸清了赵有繁的性子,“他的一部分精神力留在你体内,不想与你分开是很正常的现象。”
他顿了顿,提出一个折中方案:“你就当是公事公办,给何晴易当个临时看护,我按日薪结算。至于公司那边,我会亲自和覃执沟通。”
“好。”赵有繁一听到“日薪”二字,立刻接下了这份差事。
他转头对何晴易扬了扬下巴:“走吧。”
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噼啪作响——有何晴易这个“贴身挂件”在,覃执想必会减少吩咐他做事的频率。既能光明正大地偷个懒,又能多挣一份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