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易还真抱回来一只三花长毛猫,小家伙才一个月大,软软一团窝在他掌心。他郑重宣布:“它叫赵聪明。”
“这就是你生的?”赵有繁失笑,伸手轻挠小猫的下巴,看它舒服地眯起眼,“按常理来说,你要生也是生小狗或者小蛇更合理吧?”
“不不不,”何晴易一本正经地解释,“家里有我这一只狗就够了。让你体验一下猫狗双全,多好。”
赵有繁没料到他竟真坦然接受了自己是“狗”的设定。何晴易倒没想那么多,在他眼里,这不过是恋人间的独特情趣。
经过一个月的军训洗礼,何晴易依旧白得晃眼,只是那头棕被晒得浅了几分。
赵有繁看着他那头在阳光下泛着金棕的软,总觉得像是被太阳精心烘烤过似的,配上他亮晶晶的眼神,显得格外乖巧。
十月六日,订婚宴如期举行。
赵有繁本没打算办得如此隆重,但何晴易的目标明确;要在所有重要的人面前宣告他们的幸福。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赵有繁几乎给所有微信好友都送了电子请柬,而关系亲密的挚友与长辈,则收到了精心准备的纸质邀请。
赵有繁虽然简化了许多传统流程,但因邀请的宾客众多,最终还是租下了京郊一处雅致的庄园。
三天的租金所费不赀,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这份“奢侈”。但看着何晴易得知消息后喜上眉梢的模样,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乔迁宴是何晴易一手张罗,升学宴则由何家父母操办,这次的订婚宴便主要由赵有繁主导规划,何晴易则在细节处添砖加瓦,塞进了无数自己的小巧思。
那对在内圈刻满彼此名字的戒指,正是在何晴易的强烈坚持下确定的信物。“我们要戴着这对戒指度过金婚纪念,”他当时信誓旦旦,“五十年后,它就是我们爱情最好的见证。”
看着他那认真的神情,赵有繁只好笑着应下。看来他是真的爱极了这个设计。
事实上,若非赵有繁严词拒绝,何晴易恨不得给他的每根手指、甚至脚趾都戴上象征誓约的戒指。
在表达爱意这件事上,何晴易永远有着用不完的热情和略显夸张的创意。
订婚当日,秋阳正好。两人并肩站在庄园入口处迎宾,身后是爬满藤蔓的石砌拱门。
从外地赶来的客人都安排了专车接送,每一个细节都被考虑得周到妥帖。
何晴易邀请的宾客不多,除了三位室友外再无他人。
军训期间他一下训就急着去见赵有繁,与班上其他同学交流甚少,总是踩着熄灯铃才回到宿舍。好在室友们都性子爽朗,一个月相处下来早已混熟。
相比之下,赵有繁这边的宾客构成要复杂得多:从高中同窗到大学挚友,从前公司同事到现在的同门师兄姐,连导师一家也都欣然前来。
汇聚了近百宾客,且个个都是与赵有繁有过真挚交情的故友新知。
宿谦是与何家几位长辈同车抵达的。令他颇感意外的是,何晴易平日里看着那般不着调,他的父母与祖父却都是举止得体、谈吐优雅的讲究人。
宿谦对这门婚事的认可度不禁又添了几分。或许,何晴易确实能给予赵有繁一个稳定而幸福的家庭。
“好久不见。”赵有繁笑着上前,与宿谦轻轻拥抱。一旁的何晴易立刻闭上眼,脖子夸张地扭向另一边,坚决不看赵有繁与旁人拥抱的场景。
赵有繁瞥见他这副委屈模样,只觉得好笑。这“眼不见为净”的办法,还是他当初教给何晴易的。
待宿谦步入庄园,赵有繁才凑到何晴易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低声道:“感觉怎么样?我教你的办法,是不是很有用?”
何晴易不答话,只是转过头,用那双带着点委屈和控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有繁。
视线随后又有点凶巴巴地落在他喉结处。那里,昨晚被他刻意留下的印记,此刻正被挺括的衬衫领子半遮半掩着,若不细看,的确难以察觉。
赵有繁敏锐地察觉到他目光的落点,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脖颈,指尖恰好擦过那处隐秘的印记。
“晚上随你怎么样都行,”他放软了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但现在正常点,别瞎吃醋。”
“知道了。”何晴易闷声应道,目光却依旧紧锁在赵有繁的唇上。许是因今日场合重要,赵有繁抹了些有色的润唇膏,唇色比平日更显红润,泛着浅浅水光,落在他眼里,竟像是事后被他反复吮吸过后,那种微肿而湿润的模样。
赵有繁如今已能完全读懂何晴易每一个眼神背后潜藏的含义。
他心下无奈,又觉几分甜蜜,只得主动凑近,用唇瓣快贴了贴何晴易的下颌,低声提醒:“你室友来了,快去接待一下。”
何晴易这才不情不愿地转头,果然看见他那三个室友正从接送车上下来,站在气派的庄园门口,显得有些拘谨。他迅调整表情,换上得体的笑容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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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拍了拍室友一的肩,又对另外两人点头致意,“随便玩,今天不用客气。”
室友二推了推眼镜,敏锐地注意到何晴易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吻痕,又瞥见不远处赵有繁微肿的唇瓣,了然地笑了笑:“恭喜啊,终于得偿所愿。”
室友三则是一脸惊叹地打量着庄园环境:“何哥,你这排场也太大了吧!”
赵有繁也走了过来,温和地与他们打招呼:“路上还顺利吗?要是累了可以先到休息室坐会儿。”
“顺利顺利!”室友一连忙摆手,黝黑的脸上居然透出点红晕,“赵学长今天真帅!”
何晴易立刻警觉地眯起眼睛,占有性地揽住赵有繁的腰:“我家繁繁哪天不帅?”
赵有繁暗中掐了下他的后腰,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我让人带你们去座位,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待室友们离开后,何晴易委屈地凑到赵有繁耳边:“他又盯着你看。”
“谁?”
“那个黑皮。”
赵有繁失笑:“他就是客气一句,你连这个都要计较?”
“他脸红了!”何晴易理直气壮,“当着我的面都敢脸红,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