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什么?八爷口中的果,是什么?”
张海峡不敢细想,自古以来,一命换一命,天经地义。
“你真信?我这不好好的嘛,睡了睡了,我还要早起呢!”
杨婉玉一个翻身滚到最里边,直至贴到墙面。
因果轮回?莫不是和她在沙漠的事情有关?那次死亡难道就是她的果?
可为什么会等到那时候才触呢?
“……你在想什么?”
张海娄皱眉,这家伙和他聊着聊着就开始呆,神游天际,还特别忘我。
她猛地被张海娄的声音从昨晚的回忆中拉出来,眼神逐渐有了焦点,愣愣看向他:
“怎…怎么了?”
张海娄欲言又止,最后说话声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溜出来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早是从张海峡房间里出来的,怎么?现在还回味上了?”
……
她愤愤扭头看向一旁的张海琪,心说你快管管你的好大儿啊!
然而,张海琪听完两人的对话连头也没抬,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
算了,杨婉玉直接踢了他一脚泄愤:“问你个问题呗。”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某天必死的结局,那他该怎么办?坦然接受还是想办法改变这个结局?”
张海娄吃痛,伸手揉着自己的小腿,一边想她和张海峡之间的事,一边又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竟将两件事混在了一起:“……你们要殉情?!”
杨婉玉右眼皮跳了跳,这个人是怎么想到“她要殉情”去的?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话的人变成了她。
这时,张海琪破天荒地接了话,眼睛却仍没从报纸上离开:“既定的结局如何改变?与其对未知的事感到惶恐,不如顺其自然,不留遗憾。”
杨婉玉抬眸,听这话的意思难免心有不甘,但确实有它的道理。
活得久的人对生死之事真是看得开。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张海琪又接着说:“那位将死之人如何保证他之后所做的一切能救下自己,而不会恰好成为自己死亡的助推剂?”
杨婉玉突然沉默了,她确实没法保证,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凶手是谁,甚至没有怀疑对象。
张海娄表情跟着变严肃起来,面前人的状态不太对。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你自己吧?”
“当然不是!”她嗔怪,接着瞪他一眼,“你盼我点好行不?”
“可以,当然可以!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毕竟你和我娘一样,是张家人,活久一点不成问题。”
杨婉玉一听,心下了然,看来这一趟从南安号回去,张海琪已经跟他说清楚张家的事了。
他再怎么不信,时间也会证明一切。
“那海峡……”她试探性抛出几个字。
张海琪笑了笑,却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他的事该如何处理,这是我们档案馆的事。”
张海娄闻言灵机一动:“娘,她挺有本事的,不如让她也加入我们档案馆吧?”
张海琪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像海峡一样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