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向保安大叔借了个小推车,把到了的快递取出来都放上去,又拿绳子勒上好几圈打了个结,推起小推车,两个轮子在地上碾过,快递都还挺稳当。他把东西推到楼下,把绳子解开,先抱了件最大的上楼放门口,来来回回上下好几趟。
最後一趟运完,他下楼把楼下放着的小推车还给大爷又道声谢,才又爬上楼把东西都堆在客厅,闻野心死地瘫在沙发上。
手机在手边不安分地响。闻野拿过手机接起电话。
“喂,您好,我们是您预约的宽带安装服务……”
闻野从沙发上滑下来,瘫在地上客客气气回道:“好的。”
折腾来折腾去一上午过去了,闻野躺在地板上累死累活的,拿出手机把WiFi名字改成“朕是皇帝”,又把密码改成wuhuangs。
擡头看一眼时间,一点五十。
毁灭吧。
人为什麽要上班,皇帝为什麽要上班,我是皇帝,我是皇帝,我是皇帝,闻野叨叨了一路,发出第一张传单的时候终于绷不住了。
掏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牛马的一生。
闻野早上中午都没吃饭,这会饿得前胸贴後背,人都没啥精气神。
谢烬问:“今天怎麽了?”
闻野:“今天刚把出租屋里网线搞了搞,没来得及吃饭。”
“你去吃饭吧,我帮你顶一会。”谢烬说道。
“还行吧,我晚上再和你一块吃。”闻野拒绝道。
“那你哼唧什麽?”
“找一些存在感。”
谢烬:“……”
等两人吃完晚饭,谢烬去上班,闻野回宾馆,地上还摊着打开了四五天的行李箱,现在已经快被掏空了,他围着屋里转,看见散落在外的东西就跑过去团成一团投射进行李箱。
百发百中,耶。
行李箱里的东西马上要爆出来,闻野懒得搞把东西往中间堆了堆,把一边行李箱擡起来使劲压了压,不料行李箱吐了。
闻野把吐出来的那件衣服往里硬塞塞,整个人跪行李箱上,埋头找着拉链一厘米一厘米拉好,自己站起来,把行李箱也扶直。
他认真打量了一遍,最後语重心长拍了拍行李箱唱:“兄弟~你胖了!”
唱完闻野毫无心理负担地骑在兄弟身上,一边滑一边走,到前台退房。
行李箱在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宾馆和租的房子离得也很近,转两个弯就到了,到了楼下,他擡着行李箱上楼,从兜里掏钥匙没找着。
闻野回想一遍,觉得自己不至于三天就把钥匙丢了,最後他形容诡异地看向行李箱。
他拍了拍行李箱,表情复杂:“兄弟确实胖了,毕竟装着一套房産呢。”
闻野被挡在门外进不去,把行李箱放倒,拉链不用拉直接崩开了一截,他把行李箱拉开,衣服直接弹出来,好几件掉到了地上。
闻野把衣服捞怀里,扒拉扒拉怀里快抱了半个行李箱的东西了,才从一条裤子兜里掏出来一串钥匙。
一样的三把,还没分家。
把东西又都扔回行李箱,起身终于把门打开,行李箱这会是彻底合不上了,闻野半蹲着自己挪一步拖着行李箱走一点,还注意着声响不能太大。
早上的快递还堆在客厅没有拆,他把最大的快递拆开,扛到卧室把床铺好,把自己卷被子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客厅还是一片狼藉,行李和快递堆一块,闻野老老实实收拾起来,快递拆开放好,篮也不投了,把衣服一股脑拿出来抱到浴室。
洗衣机是老式的,闻野没见过,他研究半天,把衣服扔左边的洗衣桶里,接了几盆水倒里面,又倒上洗衣液,凭感觉旋转了半圈旋钮。
洗衣机进入状态很快,哐当哐当地开始响,没完没了的,感觉下一秒就能蛄蛹蛄蛹过来,闻野站在浴室门口观望了会,确保洗衣机不会变异,好奇地掀开盖子,差点甩他一脸水。
他心有馀悸地走回客厅,拿了个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糖,好像是之前徐魏宁给的,说是从哪个国家旅游带回来的,闻野拆了一个塞嘴里,坐在沙发上一手玩手机,一手玩糖的包装纸。
等洗衣机不蛄蛹了,闻野把衣服拎出来,水了吧唧的,他研究了半天,把衣服扔右边那个桶里,随便拧了几下,看见洗衣机动起来便拿了个小板凳坐前面。
等又停了,把衣服捞出来一件到手里才想起来没衣架,他从客厅拿起来那盒巧克力,将将要关上门的时候才想起来又忘了带钥匙,伸手从玄关处捞起钥匙揣兜里。
听房东说邻居不常在,对门是个白白净净的大小夥子,闻野有点好奇。
白?能白得过谢烬吗?
肯定没有。他就没见过比谢烬还白的人。
门铃坏了,他敲了敲外边的门。
“嘎吱”门被打开了,闻野站直看向门里。
里面站着的人换了套衣服,黑色无袖背心和短裤,很随意居家,头发湿湿的,还滴着水。
哇哦,还真是白白净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