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谢烬回道,“洗个澡就睡了。”
“那我走了啊。”闻野站起来把凳子归于原位,一只手放在凳子的靠背上,另一只手挨了挨谢烬的肩,“好好休息,过生日呢。”
“嗯。”
高中生不过六一儿童节,临中的这一天都在照常上课,平静无波地到了晚上。
闻野和谢烬晚上照常是最後走的,他们把窗户都关好,闻野先跑去把前面的灯关上,又跑回来和谢烬一起从後门出去。
“Suriprise!!!”又是五六个人挤在门口大喊,只不过从门内移到了门外。
“谢烬生日快乐!”声音还是照常很是热情开朗。
随着声音落下,彩带又一股一股丝丝缕缕地喷了出来。
闻野和谢烬肩挨着肩,离得很近,两人都没有幸免于难。
外边没有教室那麽暗,这次闻野看得清清楚楚,谢烬头上缠着彩带,伴着泄下来的月光,像遥远而神秘的民族神官。
几个人拥过来,又开始七嘴八舌地祝福。
“烬哥,生日快乐!”
“对!生日快乐!”
“新的一岁,吃好玩好考好!”
“你这愿望也太朴实了吧。”
“接地气啊。”
谢烬被人围在中间,他笑起来道谢。
神官染了尘俗,好漂亮。
“生日快乐。”闻野的祝福被淹没在人群的喧嚣里。
“谢谢。”谢烬又说道,不知道是否是给他的回响。
闻野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控诉道:“喂你们给谢烬惊喜,怎麽不告诉我,又弄我一身。”
说是控诉,但是语气里听不出一点生气。
几个人笑做一团,推推搡搡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把礼物又是装在了个大袋子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被塞谢烬手里了,七嘴八舌形容介绍着。
闻野揽住谢烬的肩,脑袋歪了歪,不经意碰到了谢烬的头发,两个人头发上的彩带勾连在一起,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好开心啊。”闻野又凑近些。
灯光扫过来,远处又传来领导的声音:“又是哪个班!下课了不回宿舍!闹闹哄哄的!”
闻野回忆了回忆,和上次他过生日的那个领导还有骑着电车追他们的领导对上了号。
他俩真是命里犯冲。
周唯一大义凛然,声音很是豪迈:“兄弟们,还是我来吧。”
“保重。”井然拍拍他的肩,“班长。”
“好。”周唯一也拍拍井然的肩,“保重。”
“是谁还在那里,赶紧给我出来。”领导还在喊。
“真得走了。”周唯一迈着大步前进了。
剩下几个人又溜进教室避难。
外边传来对峙声,领导问:“怎麽又是你?”
“刚留教室学习了会儿。”
“就你一个人?”领导不确定地问,“刚才可不止你一个人的声音啊。”
“就我一个人。”周唯一肯定地说,并且有理有据地辩解,“刚教室门口窜出来一只猫,把我吓着了,我一被吓着声音就变声。”
周唯一说得肯定,领导也是将信将疑,又把他放走了。
又在漆黑教室後蹲成一团的人凝神听着门外动静,听到周唯一胜出暗自比了个耶。
闻野也凝神蹲在教室後边,悄悄问谢烬:“我是陷入循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