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把手里的大红袋子往上擡擡,真诚问:“老师我们怎麽回去?”
某不知名领导听见後面问话停下来骂:“你们怎麽来的?”
程澈:“坐拖拉机。”
场面一度沉默下来,周唯一这个班长决定一往无前,求情也得挑有关系的求,他也擡擡手里的大红袋子对老唐说:“老师,冰棍快化了。”
大马路上。
走在前面的是一辆没拖拉机炫酷的蓝色三蹦子,美黑得很成功的保安没带帽子露出锃亮的额头,他开车开得很生猛,带着後面蹲着的仨人。
依次是闻野谢烬和周唯一,姿势和闻野第一天到这进局子那天一样。
不能站着吹风,闻野蹲车上越来越困,最後干脆坐地上靠着车沿睡着了,周唯一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
周唯一:“野哥一直是这样的吗?”
谢烬:“……”
谢烬很不想承认地“嗯”了一声。
三轮车路过一个减速带,“哐当”一声,闻野一脑门磕车沿上,很清脆。
他皱眉睁开睡眼蒙眬的眼睛,声音黏黏糊糊又带着起床气:“到了?”
谢烬:“没有。”
“我想睡觉。”闻野从坐着变成蹲着,靠近谢烬一些。
谢烬给他让了个位置说:“我觉得躺着更安全点。”
闻野想象了下那个画面。
算了,还是蹲着吧。
最後是三蹦子先进的学校大门,谢烬下车後看闻野还没下来,很严谨地问:“脚麻了?”
“咋办?”闻野坐车里一本正经问。
谢烬一看闻野就知道他没憋好屁,骂他:“你坐了半道你麻个屁。”
周唯一不知道这是什麽梗,默默从车的另一边下去。
几个人在原地站定,等了有五分钟,两辆小电驴才到。
老唐驮着程澈,某不知名领导驮着井然,四个人脸上凑不出个笑脸。
画面诡异。
“老师再见!”几个人分头行动两秒就把车筐和三蹦子上的袋子们搬下来,又是一人手里一个,几个人同时又说了遍,“老师再见。”
“下午再来找我一趟。”
“老师,下午有比赛。”
“都有吗?”
“嗯嗯。”几人点头如捣蒜。
老唐放行:“晚上再说吧,赶紧走吧冰棍该化了。”
“谢谢老师!”几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老唐看着他们背影恨铁不成钢,没辙了。
跑道上还有人在比赛,几个人绕着边走的,擡头看看台。
彩虹色的大太阳伞支在看台,像好多个毒蘑菇,画面出现在学校很滑稽。
井然还有些意犹未尽说:“你们知道我坐在那个领导後座有多憋屈吗?我给人家说话人家都不理我,可憋死我了。”
周唯一:“人要能搭理你才是见鬼了。都快把领导气死了。”
他们循着大致的方向找到自己班,班里人看见他们几个瞬间炸了锅。
“我靠,恭迎一班勇士回归!”
“你们知道我们看见拖拉机上坐着人的时候有多震惊吗?”
“老唐他们骑电车追出去的时候笑死我了。”
“诶话说你们怎麽回来的?翻墙吗?”
“超绝VIP小电驴和三蹦子。”井然显摆。
“哈?”
小蘑菇下面罩出一大片阴影,虽然没有风但是很凉快,闻野在车上的困劲又涌上来,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就近的一个同学,找到自己位置上憋屈地睡过去了。
谢烬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坐回来的,闻野感觉身边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梦里往那味道靠了靠。
周围的躁动还没停止,冰棍怕化了依次分下去了,买的其他东西放在前面,一班的人吃啥拿啥。
数冰镇大黄瓜最抢手。
“你们看没看见别人给你们拍的照片?老帅了”有人问还醒着的几个逃窜人员。
井然:“啥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