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没什麽大事。”闻野坐回沙发上。
“我不信。”徐魏宁说着就要上手,他了解闻野,一到这种大事也不算瞒着,就是不在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次求他帮忙都算开了眼了,算头一回。
闻野立刻弹射起来说:“我操,徐魏宁你变态啊。”
“我不看我不放心。”徐魏宁穷追不舍,“为啥会平白无故和人打架,我上次来不是还好好的吗?谢烬咋样,他也打了吗?”
闻野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徐魏宁,最後问:“所以我才请你帮我请个好点的律师,我想让他们判重点。”
暴力追收高利贷,持刀伤人,还是未成年人,这几项其实都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徐魏宁越听越气,忍不住问闻野:“你在这安全吗?”
“没事,我挺好的。”闻野说。
“嗯,挺好的就行。”徐魏宁很久没说话,最後站起来对闻野说,“咱去看看谢烬吧。”
“他……没事,我俩昨天刚从医院回来。”闻野说。
“那也得看看啊,我大老远来一趟,而且你不是说谢烬伤得重吗。”
“那你去吧。”闻野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我俩昨天刚见过。”
“我真去了?”徐魏宁试探道。
“嗯。”
徐魏宁又问一遍听见答案又坐回来,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咋了啊,闹别扭了?”
“也没有。”闻野有些闲不住,左手开始又扣右手上缠着的纱布。
“你骗谁都骗不了我啊,你那伤心难过郁闷生气的气压都快吸我肺里了。”他知道闻野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受谢烬连累手受伤这事闹别扭,人巴不得呢,要不怎麽上演徒手握刀。
但是他也真想不明白俩人之前那麽好现在能因为啥闹矛盾。
哥们啷叽的,有啥事说不清楚,又不是小情侣搞对象。
“哪有那麽夸张。”闻野不服。
“那就没那麽夸张。”徐魏宁顺着闻野的话说道。
“你哄小孩呢啊。”闻野听着徐魏宁说的话又想起来了谢烬,顿时更烦躁了。
他这事堵心里好几天了,难受得慌也憋得慌,他问徐魏宁:“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
“啥想不明白啊。”徐魏宁耐心追问。
“就……我也不太能说明白。”闻野烦躁地抓抓头发,“你能看出来谢烬人很好吧。”他没想等到答案,好像就是说给自己听的,继续说下去。
“但是谢烬也挺冷的,也不对,面冷心热。”闻野胡乱组织着语音,又开始扣手上的纱布受不了骂道,“操,我他妈说什麽呢。”
他干脆不管了想到什麽说什麽:“我和他一开始关系也说不上好吧,但是挺巧的,两天碰见好几回,他给我介绍工作,帮我找房子,後来特别巧,我转学正好和他一个班,还是同桌。”闻野说到这笑了声。
“然後我俩就越来越熟了,我俩一块看电影写作业一块过年包饺子放烟花。我在这里真的很开心。”闻野皱着眉回忆,“我也真的觉得谢烬很好,非常好,就是恨不得那刀捅我身上。”
“但是上次那些讨债的,八个人各个人高马大的手上还有棍子,一个人怎麽可能应付得了,但是他对我说了两次让我走。”闻野重复了一遍,“两次,他说他能应付。”
“啧,这种感觉就很像他不需要我。”闻野皱着眉头又换了种描述,“就像他有个圈子,这个圈子之外我随便,这个圈子里头我不行。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徐魏宁从头听到尾终于找着重点,“啊”了半天,最後问出来:“可是谢烬让你走也是怕你受伤啊,这不是一个概念吧。”
“怎麽不是一个概念。”闻野被徐魏宁说得更烦躁了,回道,“他把我当朋友,他愿意等我,那他就不应该赶我走,什麽时候都不行。”
“闻野,你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徐魏宁搓搓胳膊,“我以前怎麽没发现呢,你不会对我也这样吧。”
“当然没有。”闻野想都不想说。
“那为啥对谢烬这样啊。”徐魏宁自己嘟嘟囔囔,“感觉都不像对朋友的了。”
徐魏宁又问:“这就是你俩闹矛盾的原因啊?”
“不全是吧。”闻野又懊恼地叹了口气,越说声音越大,“我俩开始挺好的,但是你知道谢烬身体好一点给我说了句什麽吗?对不起,是对不起!”
“本来手就疼,听见这话我都快昏过去了。我没理谢烬,结果你知道他怎样吗?”
“怎麽?”
“他哄都不哄我,之後一句话都没给我说。”闻野想起这茬又气得要命,“他为什麽不哄我啊。”
徐魏宁叹为观止地听完闻野的心路历程,暗叹一声“卧槽”,满脸不可思议声音比闻野还大:“哥们,你他妈不是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