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我去外面敬酒,很快便回来,你等等我。”褚凉挨着叶安臻,坐在床边,手落在她的手背上,安抚说着。
叶安臻红盖头下,脸微微发红,微微点头,但又想到自己盖着盖头呢,便出声道:“嗯。”
“那我去了?”褚凉说着恋恋不舍,手也犹犹豫豫不舍得松开。
这副样子,叶安臻反手握着褚凉的手,摇了摇,无奈一笑,笑容掩在盖头下,她道:“快去吧,我就这,那都跑不了。”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褚凉出去敬酒了,整个房间一下寂静起来只有两个丫鬟在,一个兰芳是她的丫鬟,还一个是侯府派过来的丫鬟桂香。
兰芳悄悄打趣说着:“小姐,我看世子爷是不想走呢。”
前厅人声鼎沸,褚凉今天开心,敬酒的动作丝毫不掺水分,但凡敬酒的人,褚凉来者不拒,一旁安王瞅着她这副得瑟样子,没眼看。
再瞅那眼睛,都要喝飘了吧,安王想了想,还是拎着酒杯去帮忙了。
“还喝呢?”
“不怕洞房昏过去啊?”
褚凉瞥了一眼安王,那本带醉意的眼里此刻那还有丝毫醉意。
演的啊,白让她担心了。
“不过,你既然要来,那就来吧。”褚凉乐的有人挡着,她早点回房去。
安王今晚是喝高了,自己摇摇晃晃不叫人人扶着,爬着上了马车,马车到了府上,下车不乐意了,不让人碰,也不下马车,这那成啊,喝了酒,又在马车里过夜,怕是要惹上风寒了。
侍从无法,只得去请安王妃来,安王妃带着满身寒气一来,安王瞬间就安静了,吃了酒,胆子也变得大了。
搁了旁日清醒时,安王决计不敢伸手,这会酒壮怂人胆,还敢手捏着安王妃的袖子,也不说话,眼睛湿漉漉看着。
“你来接我了……”露出稚子一般傻笑的面容,安王妃本来还在生气,看着这笑,一个没忍住,偏头掩唇笑着。
安王见着她笑了,也跟着笑。
安王妃压着笑,生气道:“傻子,我是笑你傻,你跟着笑什麽?”
本就身子弱,还喝成这样子,真是欠收拾
安王眼眉一弯,:“我笑你开心。”
安王翌日从床上醒来後,思及自己昨夜傻样,没忍住抱怨:“你怎麽不把我打晕啊!”
安王妃倦懒地掀了掀眼皮,困意袭来,擡脚没客气,将安王踹下床。
安王从床榻边慢慢爬起来:“还气呢?”
安王妃是真的困倦,声音沙哑:“要麽滚,要麽闭嘴。”
安王小心翼翼从床边爬上来,那她还是闭嘴吧。
当然这些都是後话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褚凉洞房花烛夜了。
褚凉从酒桌上下来,携着星月而来,晚风吹散她浑身的酒气。
只听得“嘎吱”一声,新娘的门被打开了,一人白冠玉面容,迎面而来,身量修长挺立,如仙鹤身姿。
“世子爷来了。”
听见身旁人出声,叶安臻那还算镇定的心陡然地落了一空。
耳边是烛火摇曳的风声和缓缓而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愈发清晰,就像是一步一步落在了叶安臻心头一样,同那心的跳动齐平。
直至低着头,她透过盖头缝隙看见的那鞋面。
“等久了吗?”褚凉的声音落在耳畔,恍若隔世。
她接过喜秤,一张脸看似很平静但其实,手颤了一下,无人发觉。
“我要揭盖头了。”褚凉弯着腰,低着头,声音放的很轻。
手腕用力慢慢一挑,盖头下掩盖的殊色渐渐显露,红润的唇,比山楂丸还要扎眼。双腮施粉黛,欲飞还落,鼻梁挺翘,一双眼睛尤其漂亮,浅色瞳仁,里面带着情谊,如晴光潋滟风波一般,倒映着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