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啊,马上你就要过生日了吧?”秦时风啃着手里的酱鸡爪,指尖沾着油光,突然擡头看向正戳着甜品发呆的迟晓凝,语气带着点八卦的雀跃,“我记得是农历十一月四日,看天气预报说那天要下雨,你打算咋过啊?”
“啊?室内呗。”黎长青瘫在沙发上刷着手机,闻言头也没擡,指尖划过屏幕,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点认真,“去个室内娱乐场所玩玩呗~上次刷到有家新开的沉浸式剧本杀,带全息投影的,或者去那种能唱歌丶玩桌游的轰趴馆,下雨也不耽误热闹。”
林素宵闻言,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又顿住——原本想说市中心的恒温泳池,突然想起什麽,指尖悄悄收了收,转而柔声道:“我看那家手工陶艺馆不错,能一起做个小物件留纪念,或者去VR体验馆玩点轻松的项目?”
他怕触到迟晓凝的忌讳,刻意避开了所有和水相关的选项,眼底满是小心翼翼的考量。
迟晓凝却瞬间想起他没说出口的话,脸色微不可察地白了白,指尖攥得发白,白色戒指硌着掌心生疼。
他有深海恐惧症,小时候跟着家人去海边,不小心被浪卷走,差点淹死,从那以後别说游泳,连大面积的水域都不敢靠近。
“?”他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的不适,耳尖泛红,一把抽回被林素宵悄悄碰到的手,瞪着两人,语气又急又窘,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小情侣是吧?到底是你俩的情人节还是我的生日啊喂!”
他攥着拳头,声音比刚才沉了点,“黎长青你提的剧本杀丶轰趴馆,林素宵你没说出口的泳池,全是情侣约会标配!能不能有点生日该有的样子啊?”
谙茯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挑眉放下茶杯:“怎麽了?提到游泳不开心了?”
迟晓凝抿了抿唇,别过脸嘟囔,声音低了些:“我怕水……小时候在海里差点淹死,有深海恐惧症。”这话他很少跟人提,说出口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连带着脸颊都没了血色。
林素宵心里一揪,瞬间涌上愧疚,连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後背,语气软得不像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是我考虑不周。”
他指尖顺着迟晓凝的脊背轻轻安抚,“咱们不碰任何和水相关的,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全听你的。”
秦时风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连忙打圆场:“那咱就去陶艺馆!听说还能在做的杯子上刻字,正好给小寿星刻个专属生日纪念!”
迟晓凝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耳尖的红还没褪,却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嗯……陶艺馆也行。”眼底悄悄闪过一丝暖意,知道林素宵是无心之失,也明白他後来刻意避开的用心。
迟晓凝指尖戳了戳陶艺馆展示架上的迷你茶壶模型,釉色是温润的米白,壶身上还刻着细碎的缠枝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
转头拽住林素宵的袖口轻轻晃了晃,白色戒指蹭过对方手腕,语气带着藏不住的雀跃:“林素宵?我们去做茶壶三件套好不好?”
他俯身凑近展示柜,鼻尖几乎要碰到玻璃,指尖点着壶身丶茶杯丶茶托的组合:“你看这个一套多齐整,壶嘴圆圆的好可爱,茶杯还带小把手,做完烧出来,以後咱们喝茶就能用自己做的啦!”尾音拖得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完全没了平时校霸的冷硬模样。
“好啊宝宝喜欢就做~”林素宵指尖轻轻捏了捏迟晓凝微凉的手背,指腹摩挲过他指节上的白色戒指,语气软得像揉化的棉花糖。他俯身凑近展示架,目光落在那套米白缠枝纹茶具上,眼底漾着化不开的笑意:“做完刻上咱们的名字缩写,以後专属茶具就只有咱俩能用啦。”
说着顺手拿起两块湿润的陶泥,递了一块到他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陶泥悄悄传递过去。
迟晓凝攥紧手里还带着陶泥湿气的工具,指节泛白,白色戒指陷进掌心,眼神亮得透着股破釜沉舟的坚定,连耳尖的红都没盖过这份决绝:“我不可以这麽懦弱了!以後偶尔带我去玩玩水也行……海边浅的地方我还是敢去的。”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蹭过陶泥细腻的纹路,补充道:“就踩踩浪花丶在沙滩上捡捡贝壳,水没过脚踝就好,”语气顿了顿,带着点自我鼓励的认真,“总不能一直怕下去,而且……有你在身边,我应该没问题。”尾音虽轻,却藏着全然的信任,擡头望他时,眼底没了半分退缩。
“现在交给店员帮忙烘烤就好啦”,林素宵蘸完最後一点淡青釉料,把小茶杯放在托盘上,指尖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釉色,语气轻快又满足。
他擡手帮迟晓凝擦掉鼻尖蹭到的浅褐色陶泥,指腹带着釉料的微凉:“你画的小雏菊都快活过来了,烧好之後肯定亮晶晶的,到时候咱们第一杯茶就用这套。”
说着拎起装着茶壶丶茶杯和茶托的托盘,朝店员扬了扬下巴,眼底满是对成品的期待。
深夜的单人间里,台灯暖黄的光漫过书桌,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落在墙上。林素宵从身後搂住正刷题的迟晓凝,下巴搁在他肩窝蹭了蹭,黑色戒指蹭过对方微凉的小臂,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满足的喟叹:“还是跟宝宝住一起舒服~”
迟晓凝嫌弃地啧了一声,伸手拍开他不安分的手,笔尖却没停,在草稿纸上演算着数学题:“你事儿怎麽这麽多呢?当初非死缠烂打要调进来,现在倒会享受了?”
耳尖悄悄泛着红,眼角馀光瞥见桌角两人的杯子——正是陶艺馆烧好的那套,刻着彼此缩写的茶杯并排摆放,暖光下釉色温润。
林素宵没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谁让单人宿舍再宽敞也没意思,”
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语气黏糊糊的,“跟你住一起,晚上能抢你半块蛋糕,写作业累了能蹭你肩膀靠靠,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强一百倍~”
“?你有病吧!”迟晓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没真的推开他,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了点空间,“当初跟教务处磨了三天才调成同屋,现在倒嫌我不待见你了?”嘴上吐槽着,却顺手把刚剥好的橘子递到他嘴边,“快吃你的,别耽误我做题——还有,今晚不准抢我被子!”指尖无意识地勾了勾他的手腕,眼底藏着没说出口的纵容。
林素宵倚在书桌边,双手比着自己与迟晓凝的头顶高度,指尖还故意往下压了压,语气带着点欠揍的调侃:“你好矮哦……我一米八你一米七五,整整差五厘米呢!”说着还伸手想去揉他的头发,黑色戒指在暖光下闪了闪。
“滚。”迟晓凝冷声道,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擡手拍开他的手,耳尖却悄悄泛了红——明明只差五厘米,却总被这家夥拿来打趣,偏生自己踮脚都够不着他的头顶。
“哦……”林素宵的手僵在半空,嘴角瞬间垮了下来,眼底飞快蒙上一层水光,肩膀轻轻垮着,语气委屈得像被欺负狠了,“我就是说说嘛,宝宝怎麽这麽凶……”
说着还往後退了半步,刻意低着头,连脖颈都透着“可怜巴巴”的意味。
林素宵从背後环住正整理课本的迟晓凝,下巴搁在他肩窝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明天有游泳课,下课你来接我嘛~”指尖轻轻勾着他袖口的布料,黑色戒指蹭过皮肤,带着点温凉的触感。
“怎麽了?”迟晓凝停下动作,侧头瞥他一眼,眼底满是疑惑——平时这家夥下课都是自己回来,从没主动要求过接送,“游泳课不是就在学校泳池?几步路的事,还要人接?”
“就是想让你接嘛~”林素宵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语气黏糊糊的像块化不开的糖,“下课人多,我想第一眼就看见你,而且……”
他顿了顿,耳尖悄悄泛红,声音放低了些,“想让你陪我走回去,路上还能给你买你爱吃的草莓奶冻。”
“好吃的?”迟晓凝眼睛瞬间亮得像揣了颗小太阳,原本耷拉着的嘴角猛地扬起,指尖下意识攥紧衣角,白色戒指硌着掌心都没察觉,“那行,我下课准点去泳池门口堵你!”
“……吃的比我重要吗?”林素宵的声音瞬间蔫了下去,肩膀垮得像泄了气的皮球,眼底飞快蒙了层湿漉漉的水光,连语气都带着哭腔似的委屈,“我特意想让你接,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倒好,一听有吃的就答应得这麽快……”
“没有没有!”迟晓凝连忙摆手,耳尖泛红,语气急得像踩了火,“我就是顺口!主要是想接你,真的!草莓奶冻只是附加福利!”他往前凑了半步,想去拍林素宵的胳膊安抚,指尖都快碰到对方衣袖了,又硬生生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