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温皱着眉,“先前那位布政使未做些举措吗?”
邱逸重摇头,“邱某身为下属,一言难语,等大人看了卷宗便知。”
看来这地方问题不少
姚温暗自思忖,“你能同我讲讲云中的风俗么?”
邱逸重说得十分细致,姚温也聚精会神,直到最后,两人俱是呵欠连天,姚温这才回了厢房。
他乍一回到房中,脱了鞋袜,两脚一蹬,任凭自己摔到床上,伴着沉沉睡意沉入梦乡。
朝中刚过登基大典,万象俱新,连轴转儿了几天的礼部尚书终于得闲,忙向皇帝告了病假修养。皇帝自然应允,还特意叮嘱他注意身体。
秋风刮了落叶满地,这样的大风天气,极少有人愿意出门的。
徐易今日未乘马车,特地步行过来。
穿过熟悉的东大街,街角有一家酒肆,酒肆那家老板娘,时常腰系青色布巾,头发高高挽起,在店中为客人换汤斟酒,忙得不亦乐乎,酒客们同她混得熟了,亲切称呼一声“酒娘子。”
酒肆的对面是家书坊,书坊分上下两层,一层售卖书籍话本,二层专供人们阅览。书坊的书目齐全,上至天文地理,《四书》《五经》,下至寻常图画话本,且均有试阅,连偷了闲的老妇也能盘个腿坐在二楼,津津有味看着流行的图画书。
那时的子弟少年辈在书坊读书乏了,或懒得亲自前去,便会施舍几两钱给路边的小叫花子,为他们取送酒食,偶尔哄得这些少爷开心了,还能得分些许吃食。
当然,自有一次不知谁的酒水撒了满地,甚至殃及到了旁人,书坊便不许再带吃食进入了。
说是这么说,但想带的人自然照带不误,只是隐蔽些罢了。
拐过酒肆,逐渐远离了闹市,位置相对僻静,杨宅就在这里。
杨宅大门紧闭,忽然打开,从里踏出了位妇人,妇人穿着简朴,手上跨了个篮子,看着模样正要去隔壁的菜市买菜。
她乍一见到徐易,面上显有惊喜之色,可犹豫一番,她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徐大人。”
徐易内心有些怅然若失,他应道:“嗯,耿妈妈,许久不见。”
“耿妈妈要去买菜吗?”
“是啊,哎呀,怕那卖猪肉的又提早收摊,那我先,先走了啊。”耿妈妈匆匆离去。
徐易望着那杨宅,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最终也转身离开。
庙中的时间眨眼即逝,转眼间,已是斋戒的第三日。
这日,范饮溪和陆休也过来了。
好不容易入到庙中,陆休喘着粗气,一只手扶着腰,面目狰狞道:“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把我一条老命给折腾没了!”
适时姚温与邱逸重正走过来,邱逸重瞧见这两人,顿时满脸黑线,生无可恋叹了口气,姚温奇怪道:“何故叹气,是有什么烦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