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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第2页）

荧惑见她看自己的手，以为猎奇，心中不快，立刻将手放下，女子微微一笑，双手握拳擡于胸前，拳心向内，双拳相抵，向荧惑微一点头，荧惑目光一闪，擡头看了看鑫王神像，又细看这女子，秀丽之中透着异于常人的持稳，与鑫王的神情有几分相似，不由疑道：“你，是鑫裔？”

女子含笑道：“鑫锟铻王第十六代裔——鑫镶，看阁下气韵，应是焱王後裔吧？”

荧惑正色道：“焱烁王第十八代裔——荧惑。”

白若听鑫镶说是鑫王後裔，就明白她为何能在首观闭修之日入内了，因为首观也等于祭天四王後裔的祖祠，出入连首道都不能干涉。

鑫镶转向白若问道：“这位坤道是……？”

白若忙稽手道：“小道白若……我就是普通的修道者，从北州来……”

鑫镶略有惊疑道：“失敬失敬。”

白若感觉有点儿尴尬，想着他们两位王裔相会，自己是否应该回避一下，让他们好好叙谈叙谈，但看二人神情，礼貌中透着冷清，似乎自己又想多了。

鑫镶向荧惑问道：“焱王後裔据我所知早已归隐，今日到此，一定是事出有因吧？虽说鑫王与焱王是亲戚，但数百年来早无交往，总不会是为拜祭我租诞辰而来吧？”

荧惑从不说谎，不能说的便保持沉默，任鑫镶目不转睛盯着他等应答，也一语不发毫不尴尬，白若看不下去，插言道：“那个，我们，我们路过，听人说此处甚为灵验，所以，所以……”

鑫镶转向白若道：“哦？每年逢我祖诞辰，首观都要闭门一日，你们如何进来的？难道与首道相识？”

鑫镶声音和缓，但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之势，白若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真话不能说，假话不会编，额上竟急出了一层细汗。

荧惑看到白若窘迫，脑中飞转帮她解围之法，脱口说道：“鑫王的裂风戟……不知还在否？仰慕已久……”

鑫镶见他们如此，并不怪责，反觉单纯可爱，因为观他们容貌神色，便知绝非狡诈邪恶之辈，所以他们到底来干什麽，其实也无关紧要，倒是与他们盘桓说话很有趣味。

于是鑫镶顺口答言道：“在倒是还在，只是自六国劫後，千年中无有子孙再能使用，你也知道，鑫国的裂风戟是灵器，和你焱国的神弓一样。”

说着瞄了一眼荧惑指上的玉韘，然後转身取了三支香点燃放入神龛上的金鼎香炉中，又向鑫王神像恭敬的拜了三拜，才伸手在神像脚下的祥云处按了一下，只听一声机括转动的声响，鑫王脚前的玉石板缓缓开啓，开出一尺宽，一丈多长的口子，有金光迸出。

随着金光的上升，两边各探出一对玄金鹿角，角上赫然架着一杆赤金长戟，戟杆有拳头粗细，底部雕刻雷纹，戟顶一对巴掌宽的弯月形刀刃，两刃中间是一尺半长的枪头，刀刃和枪头都有隐隐的绛色光芒，白若不由心头一凛，敏感到那是穿透过无数生命留下的血色。

荧惑也被震慑住，只觉高阔沉静的殿宇中突然充满杀气，耳边隐隐传来千军万马潮水般的喊杀声，与此同时，荧惑指上的玉韘也发出赤色的光晕，与裂风戟的金光交相辉映，荧惑不由心潮澎湃，眼中火苗攒动。

白若喃喃感叹道：“好厉害的金戟……”

鑫镶略带得意道：“我鑫祖铉王就是凭此裂风戟，绝地重生建立鑫国，并跻身鼎国之列，据说此戟是天裂劫时白虎神斩妖除魔时掉落的额毫，落于人界化为裂风金戟，後被我祖得之，虽代代相传，但神物有灵，择主而依，所以三千年来能用此戟者屈指可数，而且这其中除了鑫王裔，还有一位焱裔。”

白若大惊道：“啊？焱裔？是谁？”

鑫镶微微一笑道：“就是创造了焱国最鼎盛丶最辉煌历史的焱燃王，神勇无匹，一生没有败绩，是天下公认且至今无人超越的战神，这麽说吧，刕国势强，屡屡侵扰诸国，诸国便都建了墙垣，国国相连成为长垣，可到了燃王时，他却将焱国的长垣推倒，主动挑战丶击杀刕国，直捣王庭，最後逼得刕国也建了一道长垣，也是唯一一道刕国长垣，专为防燃王的，只是後来……”

鑫镶注意到荧惑表情凝重，便收住了话题，白若也注意到荧惑的神情，猜到这位燃王必有他不愿提及的往事，大概也在长巫爷爷密封的记忆中巴，所以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追问。

鑫镶按下神龛上的机括，金戟复又沉入玉石台中，突然想起什麽，哦了一声，重新打量二人，问道：“你们，不会就是昨日大闹金府的那两个人吧？”

白若羞赧道：“是……这事闹得满城皆知了？”

鑫镶笑道：“那倒没有，金老夫人最忌家丑外扬，特别是她宝贝儿子惹出的祸，绝对是能压就压，压不住也会编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荧惑疑道：“那你怎麽知道的？”

鑫镶故意顿了一下，方含笑道：“因为……金公子，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