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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 全文完（第1页）

第123章第123章全文完。……

赵王去向皇帝辞行时，他正站在海晏宫的廊下望着阴沉沉的天出神。

“拜见皇兄。”

皇帝见了他很是高兴：“六弟来了！我瞧着天像要下雨，六弟怎麽这会儿过来了？”

赵王恭敬道：“臣要离京就藩，特来拜别皇兄。”

“哦。”皇帝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我忘了……你要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皇帝很是失落不舍，赵王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见状眼圈也红了，这些年他们兄弟同住宫中，常来常往下情谊颇深，如今分别怕是这辈子再也不得见，不由令人心酸。

“臣……臣会常上折子请安。”赵王抽泣了一声。

皇帝也红了眼：“有事你就派人回来告诉我，皇叔一向照顾我们，堂弟素来仁善，我请他们帮你。”

赵王擡手行礼：“多谢皇兄。”

一直侍立在皇帝身侧的女官上前一步，提醒道：“圣上，别耽搁了六王爷的行程。”

皇帝擦了擦眼角的泪，才点头道：“六弟……你去吧。”

赵王再次行了礼，才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看不见，皇帝才垂下头。

半晌，他沉沉叹了一口气：“素婉，我也想离开，你说……我能有机会离开京城吗？”

方才的女官素婉淡淡一笑，道：“圣上，您若想离京，不如改日与王爷商议？”

皇帝有些犹豫：“我弄不清楚皇叔在想什麽，贸然说了，惹他不快倒不好了。”

素婉想了想，又道：“您还可以问问殿下，过两日他就回京了。”

皇帝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这个主意好，堂弟比皇叔好说话！”

渐有雨丝落下，素婉请皇帝回殿，他却踮脚瞧了瞧：“六弟这会儿尚未出宫吧？”

素婉道：“圣上放心，六王爷出宫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路程迢迢，各色物件齐备，雨具自然也齐全。”

皇帝不情不愿道：“哦。”

不能将赵王叫回来，皇帝怏怏不乐地转身回殿。

素婉跟上来劝道：“圣上，六王爷十岁离京是先帝临终前的口谕，奴婢知道您心疼幼弟，可是……”

“素婉……”皇帝罕见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很羡慕六弟。”

素婉张了张嘴，她知道皇帝的意思，尽管一辈子不能再回京城，也一辈子不能离开封地，但赵王的天地还是要比皇帝大上很多。

朝中上下都由端王掌控，皇太弟十二岁後就开始入朝听政，如今已经渐渐接手了端王手中的权利，皇帝不过是个摆设，他只有尺寸之地。

皇帝又道：“素婉，我从来都不想做皇帝，我也知道堂弟想做皇帝，等他做了皇帝，我能不能不要再被关在宫中了……”

素婉第一次听皇帝说这样的话，她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古来被架空的皇帝哪个不是战战兢兢，这一位倒与衆不同。

端王父子可不是什麽慈眉善目的菩萨。

不过，素婉低头笑了笑，端王妃心肠软为人善，这些年来京中女眷对她的为人无不叹服，有她劝着，端王父子不会太为难皇帝的。

“素婉……”见她一直不说话，皇帝疑惑又期待地说道，“你是不是又有了什麽好主意？”

素婉回过神来：“奴婢以为，圣上若觉得殿下可担社稷重任，不如先露个口风给殿下，请他拿个主意。”

皇帝若有所思：“唔……言之有理，这样的事，总不能叫堂弟先说，不大好听。”

素婉讪笑，这些年皇帝愈发天真到傻了，不过这也不怨他，虽无实权，但依然金尊玉贵，端王父子又不难为他，他可不是越活越回去嘛。

……

楚珩正被黛玉拉着下棋，婆子来回殿下回来了，他忙起身道：“扬儿可算是回来了，我去瞧瞧，这一趟走了可有三个月了！”

黛玉拉住他：“不许跑！这局棋未完，你哪儿都不许去！”

她的力气自然不大，但楚珩不敢挣开，只得坐回来，唉声叹气道：“我又有哪里得罪你了，你这般欺负我？”

“欺负你，不识好人心，我让了你多少子？”黛玉笑哼道。

“你同我对弈就是欺负我。”楚珩分辩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忘了继续下棋的事，直到眉眼俊秀的少年一溜烟跑进来，匆忙行过礼，端起楚珩面前的茶碗就一饮而尽。

“凉的……”楚珩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喝下去，“你去面圣，连口水都没喝上。”

楚扬出京巡防，回来第一件事自然先要进宫，虽然皇帝不管事，但面子还是得给他。

黛玉吩咐丫鬟再给楚扬倒杯温水，又道：“你慢着些，多大的人了，怎麽还跟小孩儿似的。”

楚扬这才搁下杯子，在父亲身边坐下，方道：“爹，娘，你们不知道，我是被人吓了一跳。”

楚珩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不是什麽大事，因而随手拈起一枚黑子，慢吞吞地问道：“谁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