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再次捏了捏她的手心:“一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接着楚珩将太医所写的禁忌一一吩咐下去,尤其是厨房的膳食和屋内摆着的鲜花盆景,上下都得切实记着。
楚珩又问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平日可有什麽忌讳的,让家里上下都得注意,以确保黛玉完全无忧。
嬷嬷们凭自己的经验说了许多,其中很多不过是图个吉利,楚珩也命人一一照办,只有一条,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我与王妃为何要分房?”楚珩不满道。
他自然知道孕中须得小心,他也不是色欲熏心的人,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不管不顾,让黛玉陷入危险,他只是想陪在黛玉身边照顾她。
黛玉自然知道楚珩的意思,只是嬷嬷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叫她脸红,她轻咳一声,拉了拉楚珩的衣袖。
楚珩便缓和了语气,解释道:“我在王妃跟前,好能照顾她,并不为别的事。”
嬷嬷们虽觉得年轻夫妻难免没轻没重,可也不敢硬劝,只得应是。
楚珩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几个嬷嬷对视一眼,最後赵嬷嬷咬了咬牙,上前一步:“王爷,王妃有孕,您跟前可要再添个人服侍。”
楚珩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我不缺服侍的人,倒是王妃身边,须得再添些人。”
“不必添人,我也不缺……”黛玉抿嘴一笑,“而且,赵嬷嬷不是这个意思。”
楚珩一愣,恍然明了,他没好气道:“我更不需要这个服侍,以後家里不许再提这件事,否则别怪本王不顾情面!”
赵嬷嬷忙躬身道:“是,奴婢多嘴了。”
“不过,赵嬷嬷,你提醒我了。”楚珩转头看向黛玉,“日後再去太後跟前请安,我得陪着你去,不然……”
太後若是灵机一动,赐下来个什麽人,黛玉是做儿媳的,她只有谢恩的份,比不得楚珩敢出言拒绝。
黛玉还是抿着嘴笑:“怎麽了?太後就算真赐了人,也是怕你没人服侍呢。”
楚珩哀怨道:“别打趣我了,你不吃醋吗?”
黛玉无辜道:“原来我还要吃醋吗?”
楚珩摆摆手,叫屋里的下人都退下,才挨在黛玉身边坐下耍赖:“你就是知道,我心里眼里都容不下旁人。”
黛玉弯起眼睛:“难道我相信你,还不好吗?”
楚珩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很无理取闹,他握住黛玉的手:“我错了,你不吃醋也好,这会子你也不能生气。”
黛玉靠在他肩上,悄声道:“其实……我也不是不吃醋。”
一想到太後可能会仗着长辈的身份,赐下个什麽她不能拒绝人碍眼,黛玉心里就很不痛快。
楚珩垂首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你在乎我嘛。”
黛玉点着他的手背:“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知道你,所以我相信你。”
“嗯。”楚珩心头荡漾着柔情与感动,他有许多话想说,最後涌入嘴边的却只有一句,“谢谢你。”
黛玉在他肩头蹭了蹭,烛光下,映出二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
次日,楚珩和黛玉进宫请安,并将黛玉有孕的喜讯告诉了太後。
太後抚着腿上的薄毯,面上的笑不大好看:“这是喜事,双芸,将哀家那个玉如意赏给端王妃。”
对于楚珩和黛玉,太後现在无比矛盾,一方面她认为这两个人的福泽对她的身体有好处,一方面她想到当年楚珩中毒的真相,生怕如平一大师所说遭到报复,实在惊惧不已。
又爱又恨之下,太後既盼着见到他们,又不想再见他们。
楚珩和黛玉起身谢过太後,又说了些家常闲话,他们才告退。
走到仁寿宫门口,恰逢吴贵妃带着二皇子过来,他们停下行了礼。
吴贵妃笑道:“不必多礼。常听永康和五弟妹常来常往,本宫也想多跟你说说话,只是一直不凑巧,今儿又错过了,实在惋惜,改日我请五弟妹到我宫里坐坐。”
楚珩笑道:“贵妃娘娘相邀,王妃原不该推辞,只是她现在身子不便,要在家中静养。”
黛玉只笑着听楚珩替她回绝邀请。
“恭喜。”吴贵妃一听便知道是什麽意思,“弟妹这是头胎,的确需好生养着。”
“如此,贵妃娘娘,我与王妃告退。”楚珩趁势道。
吴贵妃接下来的话只得咽回去,她眯了眯眼睛,望着他夫妻二人离开的背影。
二皇子道:“母亲,我早说过,不管是我还是大皇兄,五叔从来对谁都不热络。”
吴贵妃不以为意:“事在人为,端王既为圣上办事,你又得圣上看重,不怕咱们拉拢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