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用讨好裴执了!
这个念头让宋徽玉心情立刻愉悦了起来,过去那些为了活命日日装作情深,日日把命悬挂在刀尖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宋徽玉行随心动,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实行,因此晚间裴执处理完公务来找宋徽玉时,得到的就是自家夫人今日身子不适,早就睡了的回禀。
揽春挡在房门口,一脸为难,“大人,夫人她日前照顾您的身体累着了,今日晚膳都只用了两口就歇下了,您要不然……”
见男人眉头蹙起,揽春心立刻悬起来,生怕下一瞬就被男人一怒之下一剑劈来,不过裴执却只是担忧的看了眼房内,便压低了声音。
“照顾好夫人,明日找医官来看看。”
回禀完的揽春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错开大门,从另一处小门溜了进去,刚一进房间就被偷偷蹲在门口听声音的宋徽玉拉过来。
少女的眼睛在月色下亮闪闪,笑着夸她,“揽春你说的真好!现在骗人都越来越像我了!”
揽春心道这好像不是什麽好的词……但还是下意识替自家殿下担心,“殿下,若是被大人知道了你这麽骗他只怕是……”
“只要你我不说就没事的,放心吧,”宋徽玉满意的躺在榻上,今晚这张大床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没有裴执过来分一半!
睡着睡着宋徽玉却被冻醒,看着被自己踢到脚下的被子,宋徽玉默默把它拉上来。
之前不记得有踢被的习惯啊。
话刚出口脑子里就想到了此前每日都贴在身後的胸膛,灼热的温度透过中衣传到背上,她总是会蜷缩在里面,男人的体温比她要高,所以她不需要盖被……
赶紧摇摇头,将这些记忆从脑中赶出去。
宋徽玉,你现在已经过了那些要委曲求全的日子了,现在就要把那些过去忘掉,忘掉。
话是这麽说,但宋徽玉一夜睡得并不好,甚至第二天真的有些萎靡不振起来。
但即便如此不适宜,她还是想办法一直躲避裴执的接触,从最开始的三日逃避两次晚上共寝,到如今就连膳食都想办法不一起用。
又一次吃了闭门羹的裴执实在有些困惑。
一次两次他还是觉得是因为宋徽玉刚回京不适应,但如今已经几日过去,她反而愈发严重,男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宋徽玉这是在故意躲着他。
但这究竟是为什麽呢?
“裴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太不了解女人的心了!”刘骞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对着裴执开始信口开河,“我娘就曾经教过我要说这女人啊!”
“说重点。”
刘骞一脸无奈,将杯子放下,“你之前对人家也不够好,照你说的来看小嫂子倒是对你一往情深,现在你说喜欢就喜欢了,有没有想过人家的感受。”
裴执从未想到这个层面,俊美的眉头蹙起,“什麽意思?”
“嫂子是公主,那可是最矜贵的人,为了你那般屈就都是因为爱你,但如今知道你喜欢她了自然是要把过去受得委屈都补偿回来心里才平衡啊。”
见裴执还是没听懂的样子,刘骞干脆直接举个例子,“你看看,你过去总是对她横眉冷对,所以现在嫂子也不理你,但是人家当初是怎麽让人回心转意的?”
“她当时……”裴执想到宋徽玉最初对他的柔情一片心里柔软得不行,但更多的是心疼。
见男人变换的神色,刘骞摇摇头,谁让他当初那般不识好歹。
“那我如今要怎麽做才好?”裴执知晓自己对此事并不精通怕弄出当日送衣裙闹出的事情,还是先问精通此道的刘骞。
第一次见裴执这般问他,刘骞也是很满意,“你现在既然对殿下一片真心,自然是要拿出最好的东西给她,要认真爱护,凡是不能总是让姑娘主动,总是就要把她丢回来的面子都补回来。”
……
晚间裴府
宋徽玉又是早早就用了膳,想着先上床逃避裴执,却不想却被裴执早了一步抓到。
脸上挤出些尴尬的笑意,宋徽玉将提前备好的说辞搬出来,“夫君,今日是我小日子,恐怕你留下不是很方便……”
因着撤了谎,少女的脸颊粉粉的,睫毛也垂下去不敢看他,这一幕落在裴执眼中便是自己的小夫人果然和刘骞说的那般对他心里有些埋怨。
确实也怪他。
裴执擡手,身後几名影卫垂着头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便连忙下去。
“这是什麽啊?”宋徽玉刚问出口,就见男人依次打开几个箱子。
属于珠宝的华光登时照亮了晚间有些昏暗的房间,宋徽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多珠宝,便是最边上的东珠都是鸽子蛋那般硕大……
“这些都是送给夫人的,可还喜欢?”
“这……”等宋徽玉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抓在一个玉如意上了,如意通体通透颜色细腻,真是上上佳品便是宫中所见的都不及这一半。
难道是报恩?
见男人眼神中的柔和,宋徽玉心想,应该就是要报恩。
当日她替裴执挡刀又跟着下江南,前几日还日日照顾他照顾到现在都病着,他这般位高权重的人命自然是比她这种人贵得多,想来是觉得还需要给她些金银补偿。
但想她宋徽玉也不知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她依依不舍的放下玉如意,又看了几眼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夫君我不要了,公主的月例已经够多了,再说这些珠宝实在是昂贵,不若还是夫君保管吧。”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一摞厚厚的纸便被放在手中。
“这……这是京城的田産铺面还有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