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楚望舒真的有了後代,若那天定姻缘传言为真,只会将这厄运传下去。
楚望舒牵起沈清梦的手,摩挲着:“况且,生育,太痛了。”
他在病痛中被折磨了这麽多年,无论身心都是疲惫的,也不想让沈清梦遭受哪怕一点痛苦。
“那就不要呗,明天我找李伯抓些药就可以了。”沈清梦对孩子一事没有太大看法,两个人乐乐呵呵过一辈子,也挺不错的。
楚望舒摇摇头:“那药,伤身体。”
沈清梦这才注意到楚望舒有些不对劲,他看起来像是强撑着精神。
“你……你吃了沧宁那边传来的男性用的避子药?”沈清梦立即扶着楚望舒躺到床上:“不是,那东西是给男宠用的,药性烈得很,你怎麽乱吃药呢!”
楚望舒笑着,抱住沈清梦:“总不能……让你,替我去承受,这个後果。”
“那也不能乱吃药啊,你这身体刚养好些,”沈清梦慌乱地抚着楚望舒的背:“我请李伯来看看吧?你哪里不舒服呀?”
“我问过了,李伯说,可能有些发热……睡一觉就好了,没事的。”
沈清梦只得紧紧搂着他,安抚般轻轻拍着,但声音却已经急得有了些哭腔:“楚望舒你不许再这样了!”
“好……我,我以後有事,先同你商量,再……”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不许再伤害你自己,无论因为什麽。”
“可我,不想你吃药,好苦,还很疼……”
“好了,我不怪你了,睡一会吧,”沈清梦自然知晓楚望舒在想些什麽,而且她现在做什麽都无事于补,只能陪着楚望舒,希望他可以睡得稍微舒服些。
楚望舒早就说过,这卜算之能不该存在,但大庆境内并无给男性用的避子药。如今沧宁一统天下,自然也传来了许多新鲜玩意,只是沈清梦没想过他对自己下狠手能下得这麽迅速。
沈清梦第一次听说这种药,还是三日前那家玉兰苑开业,乐坊中男女皆有,自然用得药也是全面些。
沈清梦看着怀中睡梦中仍皱着眉头的楚望舒,不禁轻声说了一句:“是不是傻啊你。”
楚望舒不知是在说梦话自言自语,还是在回应沈清梦:“李伯也没说这麽难受啊……”
沈清梦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到他接着说了一句:“还好,是我吃的药。”
唉,大概真是个傻子吧。
好在这药确实没什麽太大副作用,两天後楚望舒就恢复如常了,只是偶尔有些头晕,倒也没什麽大碍。
但沈清梦因此说李太医和楚望舒“一个老不正经的”和“一个小不着调的”,说了许久,并且对他们两个再三警告。
楚望舒又一次晕乎乎倒在沈清梦怀里时,她无奈地说道:“不要再吃什麽奇怪的东西了,要不然我继续喂你吃黄连!”
“好,”楚望舒飞快转移话题:“一会发些面吧,明早包包子吃!”
沈清梦真的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对着这张脸,她就说不出什麽责备和拒绝的话。
更何况楚望舒所做之事……确实是因为不想让沈清梦受半点苦。
五日後,沈清梦带着楚望舒回镖局,去了趟马厩。
“它叫麻团,是我养大的,听话得很,”沈清梦摸着一匹棕色的骏马,说道:“你拿些干草来喂喂它,混熟络些,一会带你去城郊骑马。”
“骑马?”楚望舒并未想过这件事,但还是听话地拿起干草,小心翼翼递到麻团嘴边。
“你手往後放一些,别被它咬到!”沈清梦握着楚望舒的手,拿在干草尾部:“当然得骑马了,你看谁家娶媳妇不用骑马的?难不成真要我拿轿子去接你啊?”
“也,不是不行。”楚望舒有些羞涩地笑着。
他倒不甚在乎,反正只要是同沈清梦一起,怎麽进门问题都不大。
当然,那是因为楚望舒还没骑过马,自沈清梦带着他在城郊骑着麻团溜了一圈後,他便喜欢上了这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