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进来,也没想到屋里这麽多人在,局促地把外套的拉链朝领口拉了一下。
短短几秒钟,许时漪看见刘晓红外套里面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毛衣,很像她前阵子丢的那件。
搬来群星後,许时漪洗完衣服就晾在走廊上,总是丢。
冬天晚上风大,她以为是被风吹跑了,可每次拉着甄蓁下楼去找,一件都没找到过。
刘晓红把手套放到柜面上,对陈龙说:“这和你的围巾是一对的,我刚织出来,你试试,小了我拿回来改针。”
陈龙看来一眼,问她:“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用,我吃过了。”刘晓红不想让人看见脸上的伤,放下手套就匆匆离开了。
许时漪拿起手套看了看,粉色毛线间还用白毛线打出一只兔子,俏皮可爱:“刘阿姨织的花纹真好看。”
甄蓁也说:“这手艺都能拿去卖了。”
陈龙说:“她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上班,特别擅长织这些小玩意。”
甄蓁说:“我一会儿也去问问她,正好最近想给我妈买条漂亮的围巾。”
饭後,甄蓁去问完回来,说刘晓红不卖。
梁逸诚不理解:“她闲着也是闲着,为啥不挣点外快?”
甄蓁说:“刘阿姨说她没钱买毛线,我说我买,她又说她老公不让她卖。”
梁逸诚更不理解了:“她老公有病吧?还有人嫌家里钱多的?”
陈龙正在收拾碗筷,闻言把盘子一摔,上楼就去找刘晓红的老公吵架了。
……
几天後,陈龙老公的祭日如期而至。
一开始,许时漪还没把梁逸诚的话当回事。
这天刻雕像刻到半夜,过了零点,她去洗漱,忽然听到一阵幽微的,呜咽的,仿佛男人的哭声。
许时漪吓了一跳,竖起耳朵再听,声音消失了。
她以为是幻听,结果刷完牙回到床上,哭声又出现了,忽远忽近,时高时低。
许时漪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发消息问甄蓁。
甄蓁住五楼,离她太远了,说没听见。
许时漪又发消息给陈龙,她估计是睡了,没回。
许时漪害怕地窝在被子里。
一会儿睡一会儿醒,只要醒来就感觉男人的哭声萦绕在耳边。
许时漪实在怕得不行,蜷起脚趾,拿被子把自己整个包住,低低喊了声:“库西索。”
几秒後,手机叮的一声响。
许时漪伸手去找手机,拿到後窝在被子里打开看消息。
池信:[?]
许时漪:[有鬼啊!]
池信:[你现在才像个鬼吧?]
许时漪:[……]
她窝在被子里,披头散发。
四周漆黑,手机的光晃在她脸上惨白一片。
池信凌晨被脑子里的声音唤醒,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张脸,吓死了。
许时漪:[你听到没有?]
池信过了半分钟才回复:[听什麽?我明天还要上班。]
许时漪:[有男人在哭啊!]
池信:[你再半夜喊我名字,我也要哭了。]
许时漪不理解,一个外星人上班上得比地球人还勤快,这就是来自星星的牛马吗?
她下床,去隔壁敲池信的门。
池信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来开门。
“你听啊!”许时漪又听见哭声响了,“听到没?”
“听到了,所以呢?”
“好像是从楼下传出来的,你跟我去看看吧。”